第189章 回程(第2頁)
耐力強的馬、輕便的皮甲,無不在說明這支蒙軍的探馬赤軍擅於長途奔襲。
這次還繳獲了些蒙軍的弓,頑羊角弓,長三尺,弓弦韌性好,遠勝於宋弓。
而在滇南轉戰三年,他們還學會了攀援。
大理、烏蠻諸部被滅,石門關前後的高山大寨被他們拔了一座又一座。
李瑕看過楊果給的情報,對兀良合臺在西南的打法有所瞭解……比如,兀良合臺之子阿術,動不動就“潛師而躍”、“繞出其後”,常為先鋒。
換言之,只要是他李瑕能爬上去的地方,蒙軍也能爬上去。
李瑕能借地勢之利,展開兩百人,擊潰三四十蒙軍,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是靠地勢就敢埋伏大股人馬……除非有五百精兵。
若有五百精兵,早做準備,備好木石、築成溝壘,倒可以再埋伏一次。
想著這些,李瑕點點頭,道:“你說得不錯,暫時不宜再戰了。我們加快速度,先趕到巡司休整。”
熊山鬆了口氣,暗道這李縣尉也沒那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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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方溝東北方向是高聳的山崖,叫“分水崖”,崖下有條魚頭溪。
魚頭溪在巖方溝時水勢又小又緩,兩邊還有河谷。但在上游的分水崖,被兩邊懸壁一夾,水勢卻很湍急。
從巖水溝往北,路越走越窄,越走越高。終於走進了懸崖上的鑿道。
鑿道不同於棧道,棧道是在懸崖旁建道路,鑿道則是在懸崖邊“啃”出一條路。
懸崖直聳,腳下是深淵,頭上是岩石。轉頭又能看到對面峭壁上的僰人懸棺。
這路自是十分可怖,算是五尺道上最險的一段。
李瑕一行人來時是從這裡過來的,回去也是要走這裡。
……
又走了兩天,在隊伍最後的巡江手董娃看了看腳下的深淵,忍不住向前面的鮑三問了一句。
“鮑班頭,你這獨眼能看清路嗎?別掉下去了。”
“孃的,來的時候眼睛對著外面。”鮑三捂著小腹,頭也不回,又道:“這往回走,老子只能看到裡面,不好走。”
董娃又問道:“你說我們怎不在這裡伏擊蒙軍?”
“你想死?在這鑿道上打,比得就是誰兇。你能比蒙韃老卒還兇?”
董娃“嘿”了一聲,道:“我們還不兇?不是把蒙韃都給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