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情犀利哥 作品
第1047章 極於劍
劍道不純？！<br/> <br/> 這句話讓眾人古怪的看向許無舟，心想這話你怎麼說出來的，故意用來騙陳驚鴻的吧？<br/> <br/> 天下間，有誰對陳驚鴻更誠於劍。九痴為什麼叫九痴？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劍痴陳驚鴻！<br/> <br/> 因為她痴迷於劍，被人稱之為劍痴。故而酒痴書痴等這些明道的絕頂天驕才以痴冠名。<br/> <br/> 這樣一個人，你說她劍道不純？<br/> <br/> 陳驚鴻目光落在許無舟身上，他手中在把玩著一柄小刀，她心志堅定之輩，自然不會被許無舟這句話而影響道心，反而道：“我未曾看到你對劍的任何尊重和純粹，練劍之人，以刀作劍，如何極於劍。”<br/> <br/> 許無舟聽後卻笑道：“天下九痴，九痴之中我已經見過七位，七位之中以你最遜。”<br/> <br/> 聽到這句話，酒痴宋韻站出來道：“九痴之中，以她最強。”<br/> <br/> 許無舟看了一眼宋韻，問道：“你號稱酒痴，但你會不會用酒洗澡？”<br/> <br/> 宋韻聽後，翻了翻白眼，酒雖好，但她也沒有邋遢到這種地步，她也是一個愛乾淨的人。<br/> <br/> 許無舟又問劍痴道：“假如你得一絕世至劍，要每日割你一塊肉連續割一個月才會開鋒，你會不會做？”<br/> <br/> “既是至劍，自當觀其鋒芒。”<br/> <br/> 許無舟道：“現在明白為什麼我說她雖強，可卻不如你們的原因吧。”<br/> <br/> 眾人面面相窺，依舊不懂許無舟的意思。<br/> <br/> 宋韻也不怕丟人，直接道：“何意？”<br/> <br/> “這還不懂？也罷！今日在場如此多天驕，那作為人間少師，就給你們上一課。她雖強，可不如你們。是因為你們雖誠於某種道，但卻還是一個人，但她不是。”<br/> <br/> 說到這，許無舟頓了頓，又看著陳驚鴻道：“你認為誠於劍就是極於劍。認為劍就是你的全部，連穿個衣服，都要感知到劍的銳芒，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劍的影子，你站在那，就如同一柄劍。”<br/> <br/> “這有何不對？”陳驚鴻道。<br/> <br/> “在你看來，這就是對劍的尊重，是對劍的純粹。但在我看來，誠於劍，也分誠與成。<br/> <br/> 你的誠於劍，是成就的成。誠者，天之道也。而我的誠於劍，是思誠者，人之道也。<br/> <br/> 你恨不得自己成為劍，化身冰冷的劍。而我不一樣，我覺得劍就是劍，我可在出劍是一覽為劍的風光，卻不想被劍綁架，忘卻了作為人的情感。<br/> <br/> 我說你不如九痴其他人，就是因為他們是人，還有人的七情六慾。而你卻只剩下劍，可事實上你不是劍，你只是一個人。既是一顆人的心，卻要成為劍的心，這是不是失去了本心。一個失去了本心的人，自然不如他們。”<br/> <br/> 一句話，讓眾人都沉默的看著許無舟。他們感覺許無舟的話有問題，但是卻又找不出哪裡有問題。<br/> <br/> 陳驚鴻平靜回答道：“我可劍斬他們！”<br/> <br/> 陳驚鴻不愧是九痴之一，道心堅定。雖不善言語，但依舊給予強勢的反駁。<br/> <br/> 這一句話，讓不少人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br/> <br/> 是啊，許無舟那一套理論說的再無懈可擊。可結果擺在這裡，九痴之中劍痴最強。<br/> <br/> 許無舟聽後卻搖頭道：“一個走入偏執，已經忘記了本心的人，最終要失去這個世界。一個失去了世界的人，能強大到哪裡去？”<br/> <br/> 眾人疑惑中，許無舟又解釋道：“你見過人掌握劍，但見過劍掌握人嗎？你偏執到要成為劍，就算你得道真的化作一柄劍，又如何？”<br/> <br/> 這句話眾人都明白什麼意義，意思是陳驚鴻你雖強，就算如你所願得道成為一柄劍，但也只是一柄劍，最終要被人掌握。九痴中其他人雖然不如你，可他們是人，最終你還是要被他們掌握。所以你不如他們。<br/> <br/> 這樣話，眾人若有所思。只不過，他們覺得這樣的理由還是偷換概念，以此怕是不能說服陳驚鴻。<br/> <br/> 許無舟似乎知道他們想什麼，故而又道：“我聽過一句話，叫做唯有極於情，方可極於劍。極於情，代表著他是一個人，是一個人才有機會真正的極於劍，站在劍道的巔峰。”<br/> <br/> “可你不一樣，你只是極於劍，一切都是以劍為準者。這就註定，你的上限有限。這也是為什麼我說你不如九痴其他人的原因，你雖此刻強於他們，但歲月的洗禮，你能一直保持嗎？”<br/> <br/> “我能！”陳驚鴻回答。<br/> <br/> “不！你不能！”許無舟問著許無舟道，“在你眼中，劍應該是怎麼樣的？”<br/> <br/> 陳驚鴻很順暢的回答：“劍是鋒利的、是凜冽的、是輕靈的……也可是沉重的……”<br/> <br/> 許無舟卻打斷了陳驚鴻：“從你回答我這個問題的時候，就代表著你的劍道不純。因為你已經設定的劍在你心目中的形象。那麼，你就會困在你所設定的形象圈子裡。一個圈，就那麼大，就算你把這個圈子走到極致，那也只是這個圈子。<br/> <br/> 劍道被困死其中，那你能走出多遠？就算你的圈子很大，可成就聖人，可聖人之後呢，你的圈子還能不能支撐你走下去？”<br/> <br/> 許無舟不待陳驚鴻等人回答，又道：“偏執還有一個詞叫做鑽牛角尖。就算是再沒有文化的人，也知道這不是一個好詞。<br/> <br/> 我觀道宗典籍，上古聖人很多自封自身，讓自己變成一個普通人，然後行走世間，感受著人間冷暖，人間的煙火氣息。<br/> <br/> 就算強大如同祖皇，他們也都做過這樣的事。在你們看來這是為了什麼？<br/> <br/> 就是因為他們的道已經走到了圈子的極致，受限於自身再難寸進了。身為聖人，他們高高在上，自身的道已經影響天地了，天地一切都隨著他們的道而變化。他們再難以感知到不一樣的東西了。<br/> <br/> 故而，他們要自封自身。為的就是從世間萬物中，從煙火氣中，從雞毛蒜皮和風花雪月中去再找本心，跳出他的圈子去感知別的不一樣東西來補充自己。<br/> <br/> 聖人尚且非如此，何況是我們？<br/> <br/> 你把劍當做是執念，只沉浸在這種執念中，越沉浸就會越堅信。如此的話，你所畫下的圈子能有多大？此刻或許你很強，但你確信自己就不會被困在這其中嗎？”<br/> <br/> “你在意我把刀當劍，在意我學劍道又學其他。覺得我劍道不純，但在我看來，萬物都可攝取營養來補充我的劍道，方是誠於劍，方是極於劍。”<br/> <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