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兒知秋 作品

第一百三十九章 棋局,死局(六)(第3頁)

 年輕人往桌上丟了一袋錢,然後提劍轉身離去。

 汝南書院藏書樓前鑿有蓮花池,靠西一帶假山遮住了半個池子,假山後有一座石亭,抱廈內鑿石為渠,蜿蜒盤曲,渠水正是來自蓮花池,汲水入缸,經假山內暗渠流入渠內,平日學子們常來此亭中撫琴談經,吟詩作賦,享受曲水之樂。

 此時陸玩和書院掌書許敞正坐於水槽邊,陸玩環視周圍,笑問:“這亭取名觀鶴,可我見此處並沒有豢鶴,如何觀鶴?”

 許敞出自汝南平輿許氏,是許伉的族弟,在書院諸生中成績較為優異,同時兼任經長一職。

 他含笑解釋道:“早年延山長有一位友人,喜歡豢養仙鶴,亦時常畫鶴,有一日他攜鶴來到書院,就在此亭中觀鶴作畫,贈與延山長,並將鶴暫養於書院之中,而後他起車駕往北處行去,沒過多久便聽說那位友人突然離世,鶴也絕食而亡,延山長常立於亭中思友人,故將石亭改名為‘觀鶴’。”

 “那位友人可是公沙稷?”

 許敞愕然,問道:“莫非陸兄也認識此人?”

 陸玩微笑道:“我並不認識他,不過是剛才在藏書樓內偶然見到他所寫的一首詩,《贈卓仲都》,雖未見到他的畫,但書畫相通,他的行書與畫作應俱入能品,可謂書畫雙絕。”

 許敞神色無變,收回目光,慢飲一杯茶,又道:“可惜他英年早逝,連那幅《觀鶴圖》也被延山長燒了。”

 前任汝南縣令卓仲都於兩年前死在赴任途中,而那首詩明顯不是原跡,只是臨摹本,並且是有人故意放在最靠門邊的三層全敞帶抽屜架格上,這其中定有隱情。

 陸玩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然後起身道:“想來家兄在前堂講學快要結束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許敞點頭,“學生們聽聞士龍先生今日來書院授課,都欣喜不已,希望士龍先生可以在書院多待幾日。”

 陸玩邊走邊道:“家兄巡視汝南期間,我打算借住在書院,不知可否?”

 許敞欣然道:“求之不得,我也正想與陸兄切磋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