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兒知秋 作品

第八十一節 露天音樂會(二)(第3頁)

  白髮老者是河東人士,名叫琴慮,這次是薛家特意請他來演奏的,與他合奏的紅衣女子正是他的孫女琴憑。

  這個青衫男子叫龔元量,是去年剛進嵇家的樂人,他今日演奏的曲子是阮籍所作的《酒狂》。

  龔元量不由得感嘆道:“琴老,我倒是想喝醉,可怎麼也喝不醉。”

  此時一位容貌清麗的女司儀走上臺,為下面的一個節目作預熱,只聽她深情的說道:“他沒有消沉,沒有自甘墮落,他仰天長嘯,彰顯著一代志士的風範,他有擔當,有胸懷,為什麼他的眼中常含淚水,因為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一滴一滴的酒恰似阮步兵心中一點一點的淚........”

  嵇蕃坐在一位身穿月牙色錦袍的花甲老人身邊,這位老人就是竹邑薛家的家主薛茲,師從北地傅玄,通經善文,曾任御史中丞,在衛瓘慘遭冤殺後,他便辭官歸裡。

  這首《酒狂》正是嵇蕃特別為他準備的,因為薛茲很佩服阮籍的才華,對他的詩作更是情有獨鍾。

  鄭豐在旁解釋道:“季公兄(薛茲字)舉辦賑災義演,彥先兄本想過來,無奈公務繁忙,實在抽不開身,讓我轉達歉意。”

  嵇蕃笑道:“季公兄當然理解,他又何須致歉?只是逸民兄缺席,讓季公兄略感遺憾。”

  薛茲擺手道:“算了,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不必強求。”

  “人心隔肚皮,永遠不要高估自己在別人心裡的位置,也許在裴家人看來,我們薛家做的事與他們毫無關係。”

  說話之人是一個清秀俊朗的華服男子,看上去剛及弱冠,手裡把玩著一隻羊脂白玉臥馬,他叫薛紳,字公垂,是薛茲的嫡子,許伉是薛紳的姐夫。

  今年初薛紳去了洛陽,寫詩一首送給裴頠,欲求郎官一職,裴頠卻不予理會,他對裴頠有所不滿,上回他也沒有和薛融一起去夏侯府赴宴。

  突然清脆的話語聲響起:“薛兄此言差矣,我叔叔不是不想來,而是有事不便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