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兒知秋 作品

第八節 夜幕下的鴟鴞(二)


  “席汝楨被押來睢陽了?”

  “陸雲說此案仍有疑問,下令將此案移交給任內史重審,我只是區區一介縣令,也不敢不從。”

  “這樣正好,在孫常侍的眼皮底下,看陸玩還能使出什麼手段?”

  此刻殷柷趴在榻上,一位年輕的女醫者正在給他施針灸,牛守業坐在一邊喝著悶酒。

  “牛隨之又去哪裡了?”

  “他被梁辯帶去參加什麼學生聚會,陸玩沒住在驛館,卻搬去裴頠借住的宅子裡了,那裡倒是很熱鬧。”

  殷柷側臉貼著玉枕,看牛守業一臉鬱悶,便猜到他心裡在想什麼,“唐苗的死跟牛隨之無關,就算是陸玩給席汝楨翻了案,頂多免去你的縣令一職,以後找個空缺再補任就是了。”

  張明遠、樊伯熙和常知良他們三個本就是殷柷的棄子,牛守業好歹是他的從姐夫,他多少還是會顧及一點他的感受。

  女醫者將針灸針拔完之後,就拿了一件寬大的袍子披在殷柷肩上。

  殷柷伸手撫摸一下她的臉頰,輕輕笑道:“庚娘,去幫我收拾行李,明日我要回許昌了。”

  庚娘微微頷首,然後安靜的退了出去。

  牛守業皺著眉說道:“席涼不在了,他的老婆前年也得病死了,只剩下席汝楨和小杏兄妹倆跟著叔叔嬸嬸一起生活,我單獨審訊了席汝楨,席涼從未告訴過他有關洛陽武庫的任何事情,而且席涼很早就把他送進了王傢俬塾,如果席汝楨沒有對我撒謊的話,那麼你之前的猜測就是錯的,我們的擔心也是多餘的。”www..cc

  殷柷坐起身,端起茶杯,又瞥了他一眼,說道:“凡事不要這麼早下定論,既然席汝楨會被這些人盯上,就說明他確實值得懷疑。”

  牛守業疑惑道:“這些人,除了我們和那個真正的兇手,難道還有其他人?”

  殷柷輕啜一口茶,笑道:“你能把牛隨之送到王傢俬塾,估計別人也會安插自己的人進去,畢竟對武庫那場大火感興趣的人很多,可不是誰都可以從中分到這一杯羹的,若不是因為席汝楨是席涼之子,恐怕陸玩也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給他翻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