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兒知秋 作品

第二百九十五節 帶土的須佐能乎(二)


  任遠輕輕一笑:“我怎麼可能讓你死的這麼便宜?”

  當吉子行望見獄卒把一名渾身血肉模糊的男子拖進來,他瞳孔突然變大,那名男子正是雋節的好友於泉。

  於泉是渤海蓚人,父親擔任南皮縣令,他好酒虛浮,為人狷狂,不務正業,但精通音律,常在雋節府上鼓琴嘯歌,還自比阮咸,雋節倒是很欣賞他的音樂才華。

  獄吏雙手遞上一枚記錄口供的木簡,任遠接過來大致看了一遍,然後視線移向於泉,不禁冷笑道:“於泉,想必你沒見過阮仲容,他先前在朝中任散騎侍郎這麼個閒官,質疑中書監荀勖新律調子高,荀勖視之為異己,便把阮咸調出朝廷任始平太守,後來死在任上。

  阮咸確實是音樂天才,還有跟豬喝酒的勇氣,不過為人太狂傲,公然挑釁當朝重臣,仕途也就沒什麼希望了,也許是他對官場心灰意冷,想要隱居,在我看來,他比阮籍活得灑脫。

  你這種奸佞小人怎麼能跟阮咸相提並論,還有你的供詞,因貪圖嚴氏美色,趁雋節不在府中,強行姦汙了她,事後又擔心被報復,於是先發制人,與吉子行合謀毒殺了雋節和嚴氏,你的這個故事編的太俗氣了,就不能新穎一些?”

  任遠把竹簡輕輕放到桌上,目光投向吉子行,此時的吉子行以額觸地,哀切的說道:“是小人被金錢矇蔽了雙眼,只能來生做牛做馬來償還他的恩情。”

  任遠一抬手指,讓獄卒把於泉攙扶到矮凳子上,方才他在隔壁審訊室內已經昏迷過去,獄卒就往他身上潑了冷水,他現在雖是清醒著的,但是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把這碗參茶端給他喝,他現在還不能死。”

  任遠聲音很平淡,連日來查謀逆黨羽,他也感到有些疲倦,廷尉府和御史臺的官吏也在忙於審問涉案人員,到如今謀逆案已牽連了上百人,這個數字還將持續地增加。

  於泉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富家子,能扛到現在,著實令任遠感到意外。並且他還早就準備好了一套說辭,對付司隸校尉部的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