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兒知秋 作品

第一百四十九節 對決冠蓋裡(四)


  貝涓冷冷一笑:“陸玩,我們是貪婪暴虐,可你們吳郡陸氏子弟卻是徹徹底底的虛偽,晉軍伐吳之時,陸晏和陸景血染疆場,陸機兵敗被俘,因職位低微才被釋放,這樣的深仇重怨和亡國的恥辱難道你們已經全都忘了?

  陸機和陸雲他們現在又在做什麼?被視為北上‘投誠輸款’,那些人對你們輕視、排擠甚至羞辱,你們力圖在晉廷尋找出路,重振家聲,可是你們不會成功的,因為那些北方一流高門只是把江南看成是被征服的佔領地區,想讓他們和你們平起平坐,那就是痴人做夢。”

  “至少我們江東士族還能在洛陽任職,可是你們荊州士族卻直接被排斥在朝廷之外了,這怨不得別人,只能怪你們自己,當初荊襄大族與劉表合作共贏,之後又裹挾著劉琮投降曹操,曹操一生最看不起的就是不戰而降的人,還有像呂布那樣多次叛變的人,荊州士族不受重用很正常,原因也是很顯而易見的。”

  陸玩用輕蔑的目光掃視著他們,問道:“孫洵是如何與你們達成共識的,襲取襄陽後就給你們分什麼好處嗎?”

  只見孫洵緩步從後廳走了出來,呵呵笑道:“陸士瑤,你不必在這裡挑撥離間,既然今日你來了,就不用再想著回去了。”

  “想強行留客,就算新野縣公司馬歆在這裡,也很難留住我,孫洵,我看你是沒辦法再回到幷州太原老家了。”

  陸玩冷冷的瞥向跟孫洵從後廳一起走出來的那兩人,卻是蔡贄和龐博,蔡贄是蔡攸哲的堂叔,而龐博則是龐林(龐統弟)之後,龐敬的從父,沒想到荊襄蔡家和龐家已經站到新野縣公司馬歆的陣營了。

  “就連陸機和陸雲為了重振家門,都不得不離開家鄉吳郡,在途中所寫的《赴洛道中作二首》更是悲涼悽惻,背井離鄉擱誰心裡都不好受,也不知道最後能換來什麼,不過我還是很敬重他們二人的,如今我還沒有施展濟世救民的抱負,怎麼能就此迴歸故里呢?”

  孫洵的目光落到正在動手調冰沙的蒯錯身上,嘴角便向上一牽,似笑非笑說道:“陸士瑤,顧家和張家都沒有趕來荊州湊熱鬧,只有你出現在這裡,看起來多少有點孤單,你的身邊也就只有蒯錯了,不過蒯家人最會享受生活,也最不願打仗,蒯家你是不用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