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兒知秋 作品

第一百零九節 秋林亭間多倩影 且笑看翻覆世情(上)(第3頁)

  “士龍,你覺得王夷甫(王衍字)到底是何意啊?”陸機皺眉問道。

  陸玩已經猜到幾分,卻不急於發表意見,只是在旁耐心的聆聽著陸雲對此事的分析。

  “想必王夷甫(王衍字)已經查出王禱途中遇襲之事的幕後兇手,多半就是成都王司馬穎,琅琊王氏被人這般算計,自然不能輕易嚥下這口氣,如今看來,王夷甫是想把司馬穎驅趕出洛陽,把他遣回封地。”

  “當年司馬穎受封為成都王,以蜀地四郡為封國,食邑十萬戶,但念其年幼不能就藩,便一直住在京城洛陽,而今他已至弱冠,按理說早就該回到自己的封地,遲遲不離京,或是樂令在暗中替他謀劃著什麼,只是他為何會派人去襲擊王禱呢?”

  陸機揉了揉太陽穴,心中思緒萬千,一時間難以理清。

  陸雲喝了一口熱茶,笑道:“兄長,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我們只要考慮王夷甫能夠為我們帶來什麼好處就行了。”

  “是該給季鷹兄謀個好位置了。”

  陸機沉吟道:“我幾番上奏,皇上都說會慎重考慮,之後卻無果,這分明是輕視江東士人,之前戴若思受趙王欺辱,我委實愧疚難安,若非我當時執意向趙王舉薦他,最後他也不會忿然離開洛陽,實乃吾之過錯。”

  “兄長莫要自責,”陸雲寬慰道:“其實戴若思志不在此,留也是留不住的。”

  室內沉寂,陸玩起身為兩位堂兄倒茶,含笑道:“既然尚書左僕射王大人有求於二位堂兄,那麼給江東士人再謀個郎官還是很容易的。”

  “士瑤,你覺得成都王此番會離京嗎?”陸雲笑問道。

  陸玩淡笑道:“賈長淵(賈謐字)與成都王早有嫌隙,他在賈后面前自然少不得要挑撥離間,成都王不可能久待洛陽的,至於襲擊王禱之事,我想應該不是出自成都王的手筆.......”

  “若說在整個洛陽城誰對得到那份遺詔更迫切,非賈后莫屬了,那麼僅憑王禱去過一次楊家舊宅,就對他窮追不捨,這般行徑豈會是成都王所為?”

  “依你所說,此事不是成都王所為,那麼他自然不甘心就此離京了。”陸機疑道。

  “堂兄莫要忘了,成都王身邊還有岳父樂令。”

  陸玩面色淡然道:“早前為了洛陽令一職,樂令與張司空兩人各懷鬼胎,雖然到最後還是張司空的人擔任了這個洛陽令,但是尚書郎柳銘被貶到昌邑做太守,無疑是對張司空有力地還擊.......”

  “賈后一直在試圖削減他的羽翼,樂令必然是在暗地裡推波助瀾的那一位。至於成都王的去處,樂令應該也好好謀劃了一番,盧志(盧琛父)不是已經離京去擔任鄴縣令,他們的這步棋走得還真是巧妙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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