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神大白 作品

第43章 第 43 章(第3頁)

 
 

    留在樹枝上一擊未中的狸花貓老虎,憤怒地就地抓撓。
 
 

    “老虎?你下來,我給你梳梳毛。”湛兮喊它。
 
 

    老虎歪著腦袋打量了湛兮一下,然後當真一把跳了下來。
 
 

    直接被實心肉彈砸中心口的湛兮猛地一個鹹魚打挺:“噗——咳咳!!!”
 
 

    可惡啊,這就是貓咪的泰山壓頂嗎?
 
 

    紫微城,東宮。
 
 

    一個穿著青色長袍、留著山羊鬍子的瘦男子滿頭大汗,誠惶誠恐地說:“殿、殿下,您能不能試著,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調稍微拉長一點點,不要太過短促?”
 
 

    太子:“……”他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深吸了一口氣,嘗試用更“長”的語調讀書中那句話,“此……事……實……在……是……令……人……扼……腕……啊……”
 
 

    太子那絕妙的ai技術,令說書先生當場絕倒:“殿下,不是這樣的,您試著跟我學,此事、實在是……令人、扼腕啊……”
 
 

    太子很努力地在學習,可是反覆多次之後,卻令這位說書先生開始懷疑人生了。
 
 

    於菟狗嘴裡咬著個橡皮小球,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太子,扒拉著他的褲腿,反覆邀請他和自己玩。
 
 

    本來一向寵愛它的太子卻把它抱到了一邊去,說:“今天我們不玩撿球的遊戲,晚上孤給你講故事,哄你睡覺。”
 
 

    於菟狗:“……”震驚到嘴裡的小皮球都掉了。
 
 

    “殿下,這一句要用力一些,讀音需要重一些,發音要短促,營造出緊張的氛圍,跟我來——說時遲,那時快!”
 
 

    太子人工智障發音法,字字吐息均勻:“說時遲那時快。”
 
 

    說書先生:“……”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說書先生深深地吸氣:“我們再來一遍。”
 
 

    太子板著小臉,很認真地點點頭,一點也沒有不耐煩。
 
 

    可是端正的學習態度,卻無法拯救他在講故事方面那一塌糊塗的木訥。
 
 

    說書先生:“……”果然活得久,什麼都能見得著,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孺子不可教也的存在!
 
 

    這世間竟有如此朽木!!!這可是世人皆知天資過人的太子殿下啊,怎會如此啊!
 
 

    說書先生甚至懷疑自己得了癔症,難不成是我自己在做夢嗎!?
 
 

    說書先生表示自己很累了,需要休息。
 
 

    太子便讓人給了他賞錢,送他出宮去。
 
 

    一無所成的太子自信地抱著於菟狗往回走:“孤覺得今日收穫頗豐,今晚先給你講一講這個《仗劍江湖》的故事,改日孤更熟練了,就給二弟講。”
 
 

    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將被魔音灌耳的於菟狗發出了熱烈的歡呼:“嗷嗚嗷嗚”
 
 

    十八他夜探張宅,見宅邸書房燈火通明。
 
 

    錦衣華服的張養德,正焦慮地在書房內來回踱步,旁邊坐著一老者,似乎是他的父親,還有一婦人,應該是他妻子,另外有一個妙齡女子,十八認得她,她來過將軍府幾次,名字叫張寶珠。
 
 

    “這可怎麼辦吶!”張養德發出焦慮的哀嚎。
 
 

    老者嘆了一口氣,思忖道:“如今之計,你最好攜重禮登門致歉,畢竟我等事先確實不知那崔家小子已經得了國舅爺的青眼,坦白從寬……”
 
 

    “坦白若是能從寬就好了,只怕貴人心中已經惱恨我等了啊!”張養德無比挫敗。
 
 

    “可那又如何是好呢?”他妻子垂淚,“這也不是我們願意的,我們並非蓄意欺瞞啊,這不過是巧合罷了,說來也是緣分,怎就變得這般棘手?”
 
 

    張養德道:“怪我見獵心喜,看那崔恪風度極好,便想著先下手為強,即刻行動了,卻沒能多深入調查一番……確實是緣分使然啊,只是貴人又豈會輕易相信我等?貴人只怕是以為我等將他當跳板使了!”
 
 

    張寶珠理解無能,年輕氣盛道:“巧合便是巧合,說清楚就是了,阿耶為何如此焦躁不安?我看那夫人颯爽大氣,國舅爺也溫和講理,絕不是不能諒解他人之人。”
 
 

    “你哪懂貴人的心思!這些人高高在上,我等與之相交,最需戰戰兢兢,一言一行更需格外謹慎、再三斟酌,貴人再好的脾氣,也是容不了我等卑賤之人的冒犯啊!”張養德絕望地說。
 
 

    即使這冒犯,可能真的是無意的,可能真的是無心的,可能只是思慮不周……
 
 

    可類似情況,“貴人們”卻藉此發難,行“殺雞儆猴”之舉,以鞏固自己超然的身份與地位,震懾卑賤之人,他張養德走南闖北,見得難道還少嗎?
 
 

    十八將書房內的一切情況收入眼底,而後回了將軍府,夜深人靜直接站在了湛兮的床邊,婉如鬼魅。
 
 

    被嚇醒的湛兮:“……?”
 
 

    護主心切的狸花貓“喵!”一聲撲了過去。
 
 

    十八躲開,言簡意賅地給湛兮彙報情況:“張養德事先並不知情。”
 
 

    他出聲了,湛兮這才發現,原來“他”是她。這個小十八,是個女孩。
 
 

    “你如何得知的?你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都說於我聽一聽。”湛兮說。
 
 

    十八僵硬地站在原地,開始結巴:“他、他……他說見、獵心喜……先下手為強?沒有多、調查、所以……”
 
 

    這磕磕巴巴的程度,讓湛兮的瞌睡蟲全跑光了,好傢伙,剛剛那唯一一句流暢的“張養德事先並不知情。”該不會是你回來的時候練習了一路的吧!?
 
 

    十八滿頭大汗,還在磕磕絆絆地努力複述:“張寶珠說、說你們是……好人!可以說出、真相……”
 
 

    湛兮捂臉:“……”好孩子,小太子那邊應該找了很多實力過人的說書先生,來日我讓他分你一個吧。
 
 

    黑暗未能給狸花貓造成困擾,它優哉遊哉地邁著貓步,一把又跟個貓彈似的砸到了湛兮的懷裡,而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衝那個躲它倒是敏捷,但是說話都不利索的人發出了嘲笑的貓叫:“喵嗚喵噶——”
 
 

    小十八:“……”肥貓!還不速速住口!
 
 

    另一邊,東宮。
 
 

    在小太子認真嚴謹的持續輸出下,於菟狗終於頂不住了,它痛苦地把腦袋埋進了枕頭裡,屁股一撅的,發出抗議的叫聲:“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