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吱吱吱 作品

第 53 章 Chapter 54(第2頁)

“周時予......”

不再憐香惜玉,周時予低頭,齒關印在盛穗修長脖頸,感覺到她肩膀微chan時,身體先大腦一步的放輕動作。

唯有嘴上還要她服‘///’軟:“還說不怕麼。”

掌心被撲閃的長睫蹭過,周時予只見盛穗沉默幾秒,抿唇嘴角向下。

她語氣似是有些委屈,終於承認:“......有一點點。”

“......”

腦海浮現她眼眶包著一汪淚,周時予深深閉眼,扯去她手腕上的紗帶時,偏頭去尋丟在一處毯子,低聲:

“瘋子要真想欺負你,記得躲遠些,否則到時連哭的機會都沒有。”

抖開毛毯要將人裹緊時,男人低頭,目光正對上眼底帶笑的盛穗,亮晶晶的水眸盛滿星河,哪裡有半點害怕。

四目相對時,周時予忽地意識到,眼前愛人哪裡是隻乖巧貓咪,分明是極善蠱惑的白狐。

盛穗成長學習的速度飛快,連他也被騙的團團轉。

雙手撐起身體,女人學著他剛才模樣,勾扯回紗帶又拉過周時予雙手,輕車熟路地也繫好蝴蝶結。

一來一回你來我往,這次又輪到周時予仰視盛穗,沉沉黑眸見她攀過來,手搭在他肩膀。

盛穗偏頭,也回敬著在他頸側咬下一口,輕聲:

“周時予,不只是你會騙人。”

剛才的試煉雖然生疏,卻也讓盛穗明確一個道理;只要他不順著對方思路走、保持自我主見,要周時予妥協其實不難。

原因再簡單不過。

周時予總捨不得她受一點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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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結束後第二日,盛穗下午沒課,於是請假去醫院探望盛田。

距盛田術後已經過去幾天,在此期間,看護每日都會訊息告知盛穗,男人的恢復情況。

至少目前看來,除了失眠覺少外,一切正常。

去住院部要路過門診大廳,經過掛號口時,盛穗望著排隊長龍腳步微頓,抬頭看向公示屏。

紅色大字亮的刺眼,清楚寫著精神科,目前還有醫生能問診,只不過沒有專家號。

盛穗最後沒有排隊掛號,掉轉身體方向,先去了精神科所在的醫院四樓。

不同於其他樓層人滿為患且嘈雜吵嚷,又或許是盛穗先入為主的心態,她人才只是靠近,就明顯察覺到氣氛壓抑。

和想象中不同,精神科等候區裡,最多的是模樣介於13-16的初中生,大部分由家長領著過來。*1

盛穗經過離走廊最近的一間醫生辦公室時,就聽見門裡有家長的聲音傳來:

“家裡不愁吃不愁穿的,上個學而已,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就得抑鬱症了?”

“醫生,你說我們哪裡逼他了?只是讓他認真點讀書,別人家的孩子、不都這麼過來的嗎?”

“吃了藥多久能好啊?孩子馬上要體育中考了,抑鬱症又不像別的病,免考也申請不了;現在他每天就只想在家裡躺著,白白大幾十分就這麼丟掉,眼看著連高中都要考不上了。”

“.....”

急切的追問聲接連響起,時而摻雜醫生的耐心解釋,唯獨聽不見,身為患者的小孩說一句話。

後來,盛穗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精神科門診。

來到住院部,她一路看著因各種身體疾病入院的患者,忽地意識到:

精神疾病,並不像跌傷出血、骨折、或是盛田那樣的脊柱病變,是有明確特徵、且可以用客觀事實描述的。*1

很多患者的身體器官一切正常,只是認識、思維、情感等方面出現障礙*1,外表看著和常人全然相同,內裡卻痛苦不堪。

與此同時,精神疾病因為症狀難以描述,也同樣難以被社會理解與接受,就盛穗剛才短短几分鐘所見得,陪孩子前來看病的家長,大多將精神疾病視為不齒。*1

盛穗想,或許這也是周時予始終抗拒和她談起病情的原因。

推門走進病房時,病床上盛田打電話的聲音就屋裡傳來:

“……房子產權和遺囑的事,就麻煩賈律師了。”

見是盛穗進來,不再年輕的男人先是表情一愣,隨即堆起討好笑容,滿臉皺紋:“盛穗來啦,快坐快坐。”

盛穗看男人空蕩蕩的床頭、顯然她來之前沒有任何人探望,平靜道:“找律師做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老家的房子最近要拆遷,聽說能分到些錢,”難得盛穗主動搭話,盛田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臉色,有問必答,“只不過房本也寫了你媽的名字,所以要問下律師,錢怎麼分。”

盛穗心中瞭然。

房子是父母兩人共同出力買的、房產證上自然寫了兩人名字;於雪梅當年拼了命的要離開盛田,分居時間一到就立刻申請離婚,財產分割的事都沒提,一走了之。

因為價值少的可憐,那套房子作為兩人唯一的共同財產,這些年也從未被人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