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新的靈獸(第3頁)
不得已,王魃只能喚出玄龍道兵。
體內四肢五骸隨即便生出了無窮的法力,原本已經漸漸不支的六爻尺火燈光華,瞬間暴漲。
在這火光之下,王魃風雪辟易,終於衝到了穹頂處。
卻見這穹頂,其上竟是一層厚重的冰層。
只是冰柱與冰層之間,卻有少許的縫隙,能夠容納王魃進入。
王魃當即穿過。
卻未曾想到,迎面而來的,便是遠比下方還要激烈數倍的風雪寒流。
原本撐開的尺火燈光罩,瞬間便被壓到了極致。
風雪交加,他甚至都看不清四周的環境。
卻在這時,他的耳邊響起了那位女修略顯平淡的聲音:
“退。”
退?
王魃一怔。
旋即還未明白是什麼情況。
四周的風雪在一瞬間,便倒卷而回。
僅僅是眨眼的功夫,原本呼嘯肆虐的寒流便消失不見。-->>
四周一片空闊。
只有一尊清冷的白衣身影立在白茫茫的雪層之上。
遠處卻仍可見風雪漫天。
而六爻尺火燈沒了壓制,王魃體外的光罩,也恢復了正常。
寒意也隨之消失。
王魃連忙朝著女修行了一禮:
“王魃見過前輩。”
女修無悲無喜,有若堅冰,淡聲道:
“有何問題?”
王魃卻並未因為對方的態度而感到不快。
一來授業之恩便抵過無數,二來,他參悟了《冰魄蛻神札》之後,也大致明白了對方如此情況的原因。
聞言恭聲道:
“王魃參悟這些日子,心中卻有幾個疑問。”
女修聞言不語,只是看著他。
王魃隨即便將幾個問題一一說了出來。
聽到這些問題,女修的眼中沒有什麼波瀾,只是卻又認真地多看了一眼王魃。
便即一一解答了王魃的問題。
雖然話很少。
但卻一針見血,讓王魃有種豁然開朗之感。
而女修說完之後,停頓了下,又再度開口,語氣中依舊沒什麼波瀾:
“你可以開始修行了。”
王魃精神一振,知道自己方才的提問,已經間接展露了自己對這門功法的認知,通過了這位前輩的考核。
不過隨即遲疑了下,行禮開口道:
“晚輩還有兩個問題想請教前輩。”
“說。”
“是。”
王魃隨即道:
“冰道霸道,甚至……有些極端,按照《冰魄蛻神札》中的記載,修士修行之後,幾乎都很難控制住體內的冰寒之氣,極易誤傷他人,敢問前輩可有解決之法?”
聽到王魃的話,女修難得微微沉默之後,搖了搖頭:
“你以為,我為何在此?”
王魃一怔。
似是因為王魃已經通過她的考驗。
女修的話語也多了些,面色平靜地講述著自己的過往:
“我本是大燕僅次於原始魔宗的宗門宗主,因修行此法,宗內被我傷者,數不勝數,於是,我辭去宗主之位,前往北海洲,來到了此處。”
竟是這個原因?
他忽然一怔,驀然回想起早年間還在天門教中時,自己便曾在一些遊記中,看到過一條有關大燕女宗主的事蹟。
據聞所過之處,便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難道便是眼前這位前輩?
書中人竟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現實,這讓他莫名有種奇異的感受。
“您……難道便是傳說中的那位‘慕連宗主’?”
女修不置可否:
“他沒和你說麼。”
王魃微微啞然,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只能老實道:
“師父他……往日向來爽利,唯有這次囑託我的時候……有些支支吾吾。”
“支支……吾吾?”
女修眼中微怔。
第一次掠起了一絲波瀾。
但隨即便淹沒在倒映的風雪之中,消散於無形。
王魃也很快回過神來,疑惑道:
“可是師父也兼修了冰道之法,為何他卻似乎並無這般情況?”
女修微微搖頭,雖語氣仍沒有什麼情緒,但解釋的話-->>
卻不知不覺多了些:
“他是萬法之道,只取其質,不取其形,雖將冰道之法融入其中,卻僅為輔佐,不以其主。”
“徒然浪費了冰道。”
“威力遠遜。”
“不過自然也不受影響。”
王魃聞言,頓時便想效仿師父姚無敵的路子。
反正他也是萬法脈的人。
只是女修卻似是已經預料到他的想法,搖頭道:
“若是你和他一般做法,他何必讓你來此。”
王魃一怔,心中念頭飛快轉動,隨即連忙道:
“還請前輩不吝賜教。”
女修平靜道:
“《冰魄蛻神札》,斷情絕性,不受萬事萬物影響,以心配合冰道,方能將冰道之霸道,發揮至極限……你是萬法傳人,若以化身之法,修此道,隱於此地,於功成之後匯攏,待到化神之日,或可解決這個問題。”
“你可會化身之法?”
“化身?化神?”
王魃先是眼睛一亮,隨即便有些錯愕:
“化身之法是有的,只是難道要化神才能解決寒冰之氣不受控制的問題?”
金丹境就已經很難將其他本質融入金丹,這要是到了元嬰圓滿甚至是化神再融入,那難度豈不是要逆天了?
女修道:
“你不必擔心壽元跟不上……修行冰道,本便會延緩壽元消逝,我與你師年歲相差不過數年,我尚還是元嬰。”
這次,王魃是真的有些驚了。
他倒是早就知道這位前輩是元嬰修士,卻萬沒想到對方的年紀竟然和師父差不多大。
師父那可是服用了不少延壽寶物,可這位慕連前輩,難道只靠了這功法?
心中又是吃驚,又有些懷疑。
不過他倒是並不擔心什麼壽元,而是單純擔心辛苦練出了一具元嬰冰道化身,結果卻無法融入本體。
這不光是時間、精力的損耗。
更關鍵是,化身的數量也並非沒有極限。
蘊胎化身術也最多僅能化出三具而已。
之後再想練出不同的化身,只能毀去前面三個中的一個,才能繼續補充。
“你若要試試,我有一去處,最是適宜。”
女修又道。
王魃稍作思索,終於還是做出了決定:
“有勞前輩。”
女修輕輕頷首,隨即便徑直沿著天柱飛了下去。
王魃也趕緊跟上。
一路往北飛行。
只是寒流卻也越發激烈。
六爻尺火燈再次陷入了‘風中殘燭’的狀態。
好在王魃在這寒流中,藉助之前領悟的乘風六御中的‘寒風’,對四周吹來的寒流稍稍進行了躲避、引導,這才勉強堅持了下來。
女修似是有所察覺。
微微抬手。
吹在王魃身上的寒流頓時便舒緩了起來。
就這樣,也不知道飛了多久,便連玄龍道兵的海量法力,都有種接近極限的感覺。
女修忽然停住了身形。
看向下方。
王魃也艱難落在了她的身側,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滾滾狂風驟雪從下方黑魆魆的深淵中呼嘯而來,撲向了天空,撲向了整個北海洲。
深淵深不見底,也看不到更遠處的邊際。
就彷彿這北海洲的土地,被人挖走了一大塊,留下了一-->>
處殘缺。
“這,便是北極冰淵。”
女修平靜道:
“也是極北寒流的來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