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二十五年(第2頁)
但臉上卻是不露聲色,略帶好奇道:
“不知會降到多少?”
宋東陽直接道:“若還是如你們交上來的這些不能真正用在宗門發展上的方子,便是三階方子,也不會超過兩百功勳,當然,若是能對宗門發展有助益,幾千、幾萬依舊有可能。”
“兩百?”
王魃微微沉吟,雖然縮水了不少,但若是運氣好收穫一些新靈獸的話,倒是還有得賺。
旋即問起了一個他好奇已久的問題:
“殿主,為何宗門明知這些方子不能落到實處,卻還是會花費功勳收下?”
宋東陽倒也沒有多想,回道:
“恐怕也是為-->>
了防止大劫來臨,多多儲備這些東西,萬一以後能用得著。”
王魃卻不禁皺眉:
“這……我聽說宗門獎勵新的靈食方子這件事,似乎已經持續很多年,並非是大洪水或是真實膜眼一事之後才出現的。”
宋東陽隨意道:“或許是為了鼓勵你們好好研究出對宗門有益的方子……行了,這些事有空再聊,喊你來可不是閒敘的,玲瓏鬼市這邊又開拓了兩個新的點,李護法已經列好了各項物資所需材料,老規矩,你幫我把下關,稍後發給人德殿……”
“是,殿主。”
王魃迅速便忙碌了起來。
一直忙碌了數日。
之後抽空回了趟靈食部,將功勳分了分。
光是這些靈食方子,便給他帶來了七萬三千五百點功勳。
足夠支撐他修行個三四十年的時間。
又和陶如意、周綠萼、甄伯恩和婁異等人一起小聚了一會。
陶如意和周綠萼兩人都開始攢功勳,準備衝刺金丹。
其中陶如意的壓力極大,他的師父要不了多久就要坐化,而他身為食仙峰除了他師父外修為最高之人,已經成為了食仙峰繼續保留下去的希望。
若是不成金丹,食仙峰也會被宗門暫時收回。
王魃倒是支持了功勳和一些靈食,只是陶如意卻始終找不到那個契機,是以仍未渡劫。
王魃沒有保留地分享了自己的突破過程,可惜他的情況和眾人都不相同,參考意義不大。
結束之後,王魃又和步蟬去了一趟心劍峰,看望王易安。
回來之後,又看了下石龍蜥的情況。
這兩年裡,玄武坊市的靈獸店那邊倒是收來了幾隻鬼紋石龍蜥。
存入壽元之後,這幾隻鬼紋石龍蜥都陸續開始繁殖。
不過這些鬼紋石龍蜥品階都只有二階中品,即便繁殖出來,想要追上三階中品的百色石龍蜥,也需要耗費不少時間精力。
就這樣過了幾日,終於到了和天亟峰峰主丁純約定的日子。
王魃隨即便前往天亟峰。
當他來到天亟峰的時候,卻意外發現丁純盤坐在峰頂之上,正不斷地梳理著四周略有些躁動的雷光。
王魃靜靜地等了近一日,對方才終於結束,緩緩落下身來。
“丁師叔。”
王魃恭敬地行禮道。
“嗯,久等了,之前有人渡劫,雷劫擾亂了此地的雷霆之力,所以我特意梳理了下。”
丁純微微頷首道。
王魃感受了下猶有一絲餘威的雷霆之力,微微吃驚:
“四階雷劫?感覺……似乎比一般的四階雷劫要強不少。”
“你的感知倒是挺敏銳的。”
丁純微有些詫異地掃了王魃一眼。
王魃自己倒是並不奇怪。
他本身神魂強大,加上修行了《素法天》,開啟了雷神體,雖然不具備雷靈根,但是相比一般的修士,對於雷劫的感知卻強出了太多。
丁純一邊摸出了一些雷屬靈物,迅速吸收,一邊隨意道:
“畢竟是純元峰這一代的門面,底子深厚,雷劫自然遠比一般的四階雷劫強,可惜終究還是差了些,所以渡劫失敗了。”
“純元峰?渡劫失敗?!”
王魃聽到純元峰,頓時一個激靈。
忍不住抬頭詢問道:
“敢問師叔,這位純元峰弟子是……”
“席無傷,就是問道大會金丹第一那個,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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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丁純微微搖頭道。
縱然王魃已經有了猜測,可是從丁純口中聽到‘席無傷’名字的時候,他還是不禁心中一沉,連忙關心道:
“那他如今如何了?”
“受了點傷,這倒不是關鍵,麻煩的是第一次渡劫一旦失敗,後面想要渡過,那就更難了。”
丁純面露可惜道。
王魃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
渡劫失敗總比直接坐化要強得多。
畢竟活著才有希望。
只是回過神來的他,也不禁心中沉重起來。
第一次渡劫,基本上修士都是以最好的狀態、最充足的信心來應對,如果第一次渡劫都沒能成功,後面也確實只會越來越難。
關鍵是他實在是想不到,為何席無傷這等根基深厚無比的修士,竟然也沒能渡劫成功。
“金丹往元嬰這條路,可比你想的要難得多。”
似是察覺到王魃心中的想法,丁純微微搖頭道:
“煉氣、築基、金丹,只要資源足夠,天賦不差,基本上都有可能達到。”
“然而想要成就元嬰,便需要對自身道路有足夠的認知,這種東西,外人完全無法給予太多的幫助,只能靠自己。”
“而除此之外,最為麻煩的,便是雷劫了,根基越是深厚,雷劫便愈是強大,元嬰劫的增幅,遠超金丹劫,即便咱們修行雷法的修士也是如此,雷劫之下,並不因為你修行雷法,便會特殊對待,頂多咱們比一般人能稍微多抵擋兩道。”
“所以,根基深厚其實也不能保證一定能通過雷劫,相反,他們渡劫難度更大,成功率其實反而還要低一些……這便是天道貴衡。”
聽著丁純的話,王魃心中微微肅然。
他從築基邁入金丹,實際上並未遇到什麼難關,由於根基深厚,完全是水到渠成。
心中自然而然地覺得元嬰也是如此。
然而聽到丁純的話,他才忽然意識到,事實可能並非如此。
哪怕他有足夠的時間去慢慢磨,可修行之事,恐怕仍需要全力以赴。
“那現在,我就助你開闢第二丹田吧。”
丁純開口道。
王魃連忙將那塊對方給的石頭取了出來。
半日後。
當王魃飛離天亟峰後。
阮紫尹疑惑地走到了丁純的身旁,小手在丁純的面前晃了晃:
“師父?師父?”
丁純頓時從失神中驚醒。
“怎、怎麼了?”
阮紫尹不解道:“王師弟都走遠了,你怎麼還盯著呢?是王師弟學得太慢了嗎?就算太慢了,你可也得好好教他才……師父你這麼看著我作甚?”
丁純目光復雜地看了阮紫尹一眼,欲言又止。
不知道為什麼,阮紫尹莫名覺得以往看向她的眼神裡都充滿了滿意和慈愛的師父,這一次看向她的目光中,卻多了一絲像是嫌棄的感覺……
不對,這肯定是錯覺!
師父怎麼可能會嫌棄我呢!
阮紫尹連忙搖搖頭。
看著眼前傻憨憨的小徒弟,丁純暗歎了一聲,忍不住又朝遠處望去。
天邊,白雲渺渺。
明明已經看不到半點身影。
丁純卻還是忍不住低聲喃喃道:
“姓姚的,他、他何德何能啊……”
……
純元峰。
一處山中竹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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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魃看著面前正在精心熬煉湯藥、眼熟無比的身影,卻不禁有些驚詫。
“這……秦道友?”
“你怎麼在這?”
這身影容貌秀美,妝容精緻,正是昔日曾一起前往西海國執行巡查任務的大晉秦氏女,秦鳳儀。
見到王魃,秦鳳儀也不由得一愣,不過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登時狠狠地剜了王魃一眼。
冷哼了一聲。
旋即香袖一捲,將藥爐捲走,隨後扭頭便徑直走了。
竹屋門中,一道身影察覺到了動靜,輕步邁出。
那身影一身簡單的白色法袍,面容有些蒼白萎靡,正是不久前渡劫失敗的席無傷。
見到王魃,席無傷頓時眼睛一亮。
“王師弟?你怎麼來了?”
王魃見到席無傷,臉上也頓時露出了笑容。
不過下意識便掃了一眼席無傷,又掃了一眼離去的秦鳳儀,頓時忍不住好奇道:
“席師兄,你和秦道友是……”
席無傷像是被踩中了尾巴一般,連忙道:“咳,我和她什麼事都沒有,你莫要多想。”
話音剛落。
就聽遠處的竹林裡,傳來了一陣沉悶的轟鳴聲。
席無傷頓時面色微僵。
王魃卻是終於反應了過來,臉上再度浮起了一抹笑容,抬手道:“是是是,什麼事都沒有……恭喜席師兄了。”
“嗯……嗯?什麼恭喜,我都成這樣了,你小子不會是來挖苦我的吧?”
席無傷苦笑著攤開手。
王魃笑道:
“那可不是,只是想來安慰安慰席師兄,不過看樣子,應該是不需要了。”
說罷,作勢要走。
“需要需要,怎麼會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