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血祭(第2頁)
將“封印”的陣法,轉而用來“藏身”,倒真的是奇思妙想。
黃山君心中讚歎,又看了一眼墨畫,心中十分好奇。
也不知他這神道陣法,到底是從哪學來的……
黃山君想問,但很識趣地沒問。
以這小修士的精明,估計也不會告訴自己。
墨畫畫完後,果然在神像後面,留了一道陣法缺口,對黃山君道:“你進去試試……”
黃山君皺眉。
它是神明,對這類剋制神明的神道陣法,天然有著近乎本能的排斥。
更何況,這副陣法,還是出自摸不清底細的墨畫之手。
一旦進去之後,被他封了進去,就真的欲哭無淚了。
但被墨畫一雙澄澈的大眼睛看著,黃山君心中又有些慚愧。
罷了……
它咬了咬牙,到底還是化作一縷白煙,顫顫巍巍地,鑽進了神像之中。
進了神像之後,四周的陣法,彷彿如狹仄的山壁一般,讓它有些窒息和難受。
它有一種預感,一旦此時墨畫封住了陣法的缺口。
自己就會被困在這神像之中,受陣法封印,永遠不能得見天日了。
黃山君心中惴惴不安。
好在過了一會,墨畫便道:“怎麼樣?”
“還……還行……”黃山君道。
“嗯。”墨畫點頭,“那你出來吧,平時沒必要進去,真遇到什麼危難了,再進去躲躲。”
他也不知,黃山君寄身破廟中,到底在躲什麼東西。
但多留個手段,總歸有個退路。
黃山君化作青煙,從封印中飄了出來,頓覺壓力驟減,長長舒了一口氣,而後向墨畫作揖,誠心道:
“多謝小友。”
“行了,我該走了,以後有空我再來看你。”墨畫擺了擺手,便自山洞中離開了。
黃山君將墨畫送到破廟門口,心情一時有些複雜,最後猶豫良久,還是開口道:
“乾學州界,有尊邪神……”
“這個邪神,是不是長著羊角?”墨畫問道。
“是……”黃山君點頭,而後突然一愣,“你……你知道了?”
不僅知道了,我還見過了,甚至都“吃”過了……
“你怎麼知道的?”黃山君有些震驚。
墨畫道:“我在附近州界,遇到過幾只小邪祟,他們似乎便是這邪神的爪牙。”
黃山君神色錯愕地看了眼墨畫,問道:
“那你沒事吧?”
墨畫笑道:“沒事……”
黃山君點了點頭,心想也對,神道陣法都學會了,幾隻小邪祟,應該也難為不了這“小瘟神”。
黃山君沉默片刻,神情嚴肅道:
“爪牙不可怕,可怕的是這邪神……”
“這尊邪神,沉眠許久,十分古老,而且邪念滔天,如今的實力,恐怕不足全盛之時的千分之一,一旦祂甦醒,哪怕只孵化一具神胎,對世間來說,都是一場浩劫……”
墨畫聞言,神情也沉了下來。
黃山君雖然現在落魄,但曾經也“闊”過,眼光見識還在。
它這麼說,那便意味著,這位大荒邪神的真身,很可能比自己想象得,還要恐怖得多。
尤其是,祂可能正在“甦醒”……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麼?”黃山君又道。
墨畫本想問,說過的哪些話?
他見了黃山君很多次,也說了很多話,哪來還記得,黃山君指的是那些話。
但他結合前後語境,皺眉一想,忽然便想起來了。
“你是說,‘乾學州界,非久留之地’麼?”
“不錯,”黃山君嘆道,“我之前說,讓你在宗門修行,修到築基後期便離開,即便耽擱了些年月,也別超過十年。十年之內,應該還來得及……”
“可現在看來,有些危險了。”
墨畫微怔,“什麼意思?”
黃山君仰起頭,望著看似晴空萬里的天空,眉頭緊皺:
“最近不知為什麼,邪念突然變得躁動了,似乎有人在暗中佈局,逼得那尊邪神,不得不加快了進度,如今看來,可能撐不到十年了……”
“有人……在暗中佈局?”墨畫也皺起眉頭。
誰啊,這麼厲害?
竟然能逼得邪神加快計劃?
墨畫想著想著,心裡突然“咯噔”一跳。
黃山君說的這個人……不會就是我自己吧?
我逼邪神?
不至於吧……
墨畫沉默片刻,又悄悄問黃山君:
“山君,你說的邪神的陰謀,具體究竟是什麼?祂若是要復甦,又必須要做什麼?”
黃山君面色糾結。
“不能說麼?”墨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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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山君嘆了口氣,“具體的陰謀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但凡古老邪神復甦,都必然伴隨著一場……”
黃山君神色肅穆,聲音冰冷,“……盛大的血祭!”
墨畫瞳孔一縮。
盛大的……血祭!
就在乾學州界?!
黃山君看向墨畫,沉聲道:
“我只能說到這裡了,倘若真是如此,血祭一旦開啟,生靈塗炭,萬物凋零,小友……你自己多珍重。”
墨畫眉頭緊皺,“可是……乾學州界,那麼多四品乃至五品的世家和宗門,諸多老祖坐鎮,怎麼會發生血祭這種事?”
黃山君搖頭,“這個,小神便不清楚了。”
墨畫不知它是真不知道,還是顧忌什麼,所以不能多說,便也只點了點頭,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