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噬神(第2頁)
似乎想把金色眼眸,直接薅下來。
危機當頭,羊角妖魔當即緊閉第三隻眼。
可終究是慢了一點點。
那隻白嫩的小手,還是撕在了金色邪眸之上,手上勁力極大,瞬時撕出了幾道傷口,流出了血液一般的金色液體。
只是這手到底小了些,也慢了點,沒有把這眼眸抓下來。
羊角妖魔,已經閉上了第三隻眼。
與此同時,它的妖魔利爪,挾著腥風,憤怒地向頭頂抓去。
墨畫沒辦法,只能又從它頭頂跳下,幾個後撤步,拉開距離,落定之後顯出了身形。
眉目如畫,唇紅齒白,瓷娃娃一般。
他的神念之體,因神識質變,體型近乎定格,年紀比原身還要更小一點。
羊角妖魔看清了墨畫的模樣,目光震驚。
“神識化身?”
“是個小鬼?!”
額頭的金色邪眸,被墨畫抓傷,正隱隱作痛。
羊角妖魔想到適才的場景,後怕之餘,心中更是震怒:
好卑鄙的小鬼!
他想做什麼?!
墨畫的小手上,還沾著“金血”。
他把沾著金血的手指,放在嘴裡舔了舔,隨即眼睛大亮。
是這個味道!
金色神念骨髓的味道!
這一幕被羊角妖魔看在眼裡,更是又驚又怒,甚至還帶著一絲絲恐懼,它顫聲嘶啞怒道:
“大膽!”
“你……你竟敢……竟敢吞噬‘神髓’?!”
“神髓?”墨畫一怔,忍不住又把手指放在嘴裡吮了吮,點了點頭,笑眯眯誇道:
“味道不錯!”
羊角妖魔雙目瞬間血紅。
它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
自己的神格,受到了褻瀆。
本該淪為祭品,被神明享用的凡人,竟然膽大包天,啜飲神髓,品嚐“神明之血”。
狂妄!無知!膽大包天!
羊角妖魔怒不可遏,可再看去時,發現對面那個小鬼的身影,又消失不見了。
“隱匿?”
羊角妖魔瞳孔微縮。
為什麼自己窺破不了?
明明在外面,是能看破的。
莫非是因為,在外面看破的,是血肉之胎,而在這識海之中,窺破不了他的神識之體?
怎麼可能?
羊角妖魔大驚。
但它已無暇多想,因為它知道,一旦這小鬼隱匿,下一步的攻擊,很快就要來了……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
右側神念氣息一晃,一道小人影跳起來,衝著羊角妖魔的腦袋就是一拳。
羊角妖魔面容一凜,立馬轉身,同樣揮拳迎了上去。
一隻白嫩的小拳頭,和一隻血肉猙獰的碩大妖魔拳頭,轟擊在了一起。
強大的神念之力,震盪開來。
墨畫的小拳頭完好無損。
但妖魔的拳頭上,卻多了絲絲血痕跡。
羊角妖魔心中駭然。
這小鬼……究竟是什麼東西?
人類修士的神識之軀,竟凌駕於邪念的妖魔之上?
而終於能過一把“體修”癮的墨畫,滿眼興奮,揮舞著拳頭,又揍了上去。
羊角妖魔奮力迎戰,但儘管身軀龐大,血肉猙獰,但還是落於下風。
“不對!”
羊角妖魔目光厲然,這次先發制人,猩紅的利爪,猛然撕向墨畫。
墨畫以逝水步,靈巧地避開。
羊角妖魔得此空隙,額頭的金色邪眸,重又張開。
一道金光,自邪眸之中射出,照在墨畫身上。
墨畫身上,竟浮現出了幾條淡金色的,像是骨髓一般的絲線。
羊角妖魔神色大驚,聲音尖利而嘶啞道:
“你不是人!”
墨畫一怔。
羊角妖魔目光顫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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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髓入神體,結為神胎……你……究竟是何方神君的幼胎?”
墨畫愣了下。
可隨後羊角妖魔又皺眉,困惑道:
“不,還是不對……”
“你有了神念道化之基,可為何神髓,如此淡薄?”
“為何沒有‘食祀’的跡象?”
“為何人性充盈,而神性微末?”
“這不可能……”
羊角妖魔目光銳利,逼視墨畫:
“你的神位,從何而來?”
“吃的是何方的香火?受的是何人的信奉?”
“你的權柄何在?”
“你奉的,是什麼‘道’?”
……
墨畫被它給問懵了。
神胎、道化、神髓、食祀,還有什麼神位、香火、權柄……
這醜眼羊角的妖魔,問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他聽得稀裡糊塗……
這莫非是……神明的知識?
自己不知道怎麼辦?
墨畫眨了眨眼,決定裝裝樣子,神色冷漠起來,昂頭挺胸,做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的模樣。
“這些東西,伱還不配知道!”
羊角妖魔面色一沉,但敢怒不敢言。
這小子若真是神胎,識海孵化著某尊未知的神明,僅憑自己這一隻眼眸的殘軀,根本奈何不了他。
若是神胎,那就好說……
適才的恐懼,應該就來自於對完整神明之胎的忌憚。
而且……
羊角妖魔目光微沉。
此神胎雖不知佔據的是什麼神位,但他神位之上的氣息,竟跟自己有幾分相似。
似乎也來自於大荒。
估計還有幾分淵源。
就是不知,他這神位,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墨畫見這羊角妖魔,被自己唬住了,心中微喜,又板著臉,嚴肅地質問道:
“你犯了我的禁忌!”
羊角妖魔心中一凜,目光凝重。
墨畫又道:“說出你的來歷,我可以既往不咎!”
羊角妖魔神色威嚴道:
“吾乃大荒之主!”
墨畫皺眉,“胡說八道,大荒之主,乃大荒的主人,怎麼會如此弱小?”
墨畫想再打聽一些東西。
可誰知此言剛出,羊角妖魔就神色大變,目光陰冷道:
“你不是神君!”
墨畫心裡“咯噔”一跳。
羊角妖魔目光凝起,“神君不會問這種膚淺的問題,你是假的,你什麼都不知道!”
墨畫無奈。
這就是修道知識……不,修“神”知識匱乏的壞處。
想不懂裝懂,可一碰到“內行”,兩句話就露餡了。
“我剛醒,忘了……”
墨畫找了個藉口,想應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