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虛 作品

第六百一十一章 神念之劍(第2頁)

 墨畫想了想,腦海中浮現的,黃山君曾經那威風赫赫,煞氣凜然的樣子,又看了看它現在這鹹魚一般落魄的樣子,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黃山君似乎看出了墨畫心中所想,感嘆道:

 “世間諸般存在,無論是人是妖還是神,大多都是力量、名利、權力和地位的傀儡。”

 “人尤其如此。”

 “一個乞丐,成了帝王,有權勢加持,他便有帝王之相;”

 “一個帝王,成了乞丐,沒了權勢,他也只能搖尾乞憐。”

 “真正超脫外物,不羈權勢名利,神思不凡的人,從來都是鳳毛麟角……”

 “我這個山神,也是如此。”

 “當年我神念強大,有無邊之力時,自然威風凜凜……”

 “但威風的,其實不是我,而是以我為‘傀儡’的天地偉力……”

 “後來我那身修為,被一劍斬了,沒了那等偉力,我便只是我自己,一個落魄的小山神,只能像如今這樣,夾著尾巴混日子了……”

 墨畫神情詫異,既感慨黃山君的通透,又覺得黃山君可憐。

 黃山君被墨畫“同情”的眼神,看得渾身難受,不得不道:

 “你來找我,不是專門為了揭傷疤的吧……”

 墨畫點頭,“那是自然,我又沒這麼閒……”

 黃山君眼皮跳了跳,一臉無奈的表情。

 這孩子,明明一臉天真,說起話來,卻總是很扎心……

 黃山君嘆道:

 “你有什麼事?想問就問吧……”

 早早問完,早點回去吧。

 黃山君想把墨畫打發走。

 墨畫立馬道:“斬你的那式,神念化劍的劍法,你能教我麼?”

 黃山君嘟噥道:“說過了,我又不會……”

 墨畫搖頭,“你雖然不會,但你神念那麼強,還親身被劈過,肯定知道這招神念化劍的原理,估計也知道,這神念之劍,是怎麼修來的!”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墨畫目光炯炯,語氣篤定。

 黃山君被墨畫一雙明察秋毫的大眼看著,覺得頭疼不已。

 它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麼難纏的小祖宗……

 “罷了罷了,我告訴你就是了……”

 黃山君妥協了。

 早說早解脫,自己要是不說,還不知道被惦記到什麼時候……

 黃山君似是想起往事,神色微斂,目光凝重道:

 “這門劍訣名為……”

 “太虛神念化劍真訣!”

 黃山君語氣頓挫,唸完之後看了墨畫一眼,見他神色並不意外,愣了一下,“你知道了?”

 “嗯!”墨畫道。

 “你怎麼會知道?”

 墨畫跳下供臺,張開雙臂,給黃山君展示了自己身上玄白兩色,典雅俊逸道袍:

 “你猜,我穿的是什麼宗門的道袍?”

 黃山君盯著看了一眼,忽地一驚,張大了嘴,“不會是……”

 墨畫笑道:“太虛門的道袍,太虛門……就是‘太虛神念化劍真訣’的‘太虛’。”

 黃山君心裡發苦。

 它就覺得,墨畫的道袍有些眼熟,此時聽他一說,這才發覺,這的的確確就是太虛門的道袍。

 這小祖宗,跟當年斬殺自己的那人,穿的是一個宗門的道袍!

 只不過,墨畫身上的,是最初的弟子道袍。

 款式和花紋都樸素了許多,而且玄色多,白色少,不像當年那人,近乎一身白衣,自己這才沒認出來……

 黃山君目光幽怨,“你是太虛門弟子,自己去學不就行了,何必問我?”

 “宗門沒有,我找不到……”

 墨畫說道,而後尋思了一下,“也有可能,是我境界太低,權限不夠,還學不到……”

 黃山君沉默不語,有點不太想說。

 墨畫便道:“你跟我說唄,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你的人情,能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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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山君心裡嘀咕道,但嘴上還是很誠實,“行吧,我告訴你……”

 墨畫又蹦上供臺,盤腿坐著,安安靜靜聽著。

 黃山君嘆了口氣,“我是山神,神唸的位格,與一般修士不同,所以對神唸的理解,也要更深……”

 “當年我與那太虛門的劍修廝殺,過招之間,被神念劍氣,割得遍體鱗傷,也多少明白了一些,這一門劍訣的奧妙……”

 “神念化劍的劍訣,與一般劍訣不同。”

 “一般劍訣,是將周身靈力,注入靈劍,凝成‘劍氣’,再以凌厲的劍氣殺敵。”

 “神念化劍不同,需要在劍氣之上,再凝聚神念顯化的,無形無質,但奧妙無窮的‘劍意’……”

 “必須以劍氣為基石,以劍意淬神韻,才能發揮出極強大的威力,有形之物可斬,無形之神,亦可斬!”

 “簡而言之……”

 “一般御劍,鑄的是劍,修的是劍氣。”

 “而神念化劍,是要在劍氣之上,更進一步,修得劍意。”

 “兩者缺一不可,劍氣修到極致,才能修出劍意,而有劍意加持,劍氣便可無堅不摧,斬殺四方!”

 黃山君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一分倨傲:

 “若非這門,太虛神念化劍真訣,可由實轉虛,以有形之劍,斬無形之神,當年一界之內,未必有人,能奈何得了我……”

 墨畫斟酌道:

 “那你……豈不就成了‘道孽’了?”

 黃山君心底一寒,心中一驚,神色更是難以置信:

 “你……你怎麼知道?!”

 墨畫點頭,“我見過,道孽是這麼養的……”

 而且,我還殺過道孽!

 不過這種事,有些犯忌諱,不好說出來……

 儘管如此,黃山君仍舊倒吸了一口涼氣。

 它越發覺得,墨畫這小祖宗惹不起。

 黃山君立馬收斂起倨傲的神色。

 不能再吹牛了。

 再吹牛,把牛皮吹破了,被這小祖宗,又看出馬腳,那就不妙了……

 墨畫沒注意到黃山君臉上細微的神情,而是在心裡琢磨神念化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