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虛 作品

第853章 血戰(第2頁)

 

搶到禁匣之後,謝流不顧傷勢,掙脫肖典司的長劍,幾個縱身,退到數丈之外,儘管肩膀上鮮血直流,心中卻是狂喜:

 

“水獄禁匣!是我的了!”

 

他狂笑幾聲,而後又滿臉憤然,恨聲道:

 

“有此傳承,我謝流今後,再也不是無名之輩了!不會再對著他人卑躬屈膝,不會再受他人頤指氣使了!”

 

肖典司見自己的寶物,被別人攥在手裡,當即怒不可遏,“找死!”

 

他又一劍劈去。

 

謝流冷笑,縱身便跑,躲開了肖典司這一劍。

 

肖典司這一劍落空,當即面色一沉,並指一點,一道水牢術憑空凝結,向謝流籠罩而去。

 

謝流初始還不在意。

 

之前他見這肖典司,用水牢術控那個小鬼,一招都沒中過,也只以為這是一個雞肋法術。

 

但他不知道,他不是墨畫,沒有那麼敏銳的殺機感知,沒有那麼深厚的神道法門,同樣也沒有對水牢術的精通。

 

他看墨畫躲得輕鬆,因此有些大意,可真當自己對上了,只一瞬間,他就被水牢術捆了個結實。

 

謝流這才神色大變。

 

眼看肖典司劍氣又至,謝流神色慌亂,而後一咬牙,將靈力盡力催發,這才險之又險地,從水牢術中掙脫。

 

但後背還是被肖典司劈了一劍。

 

謝流忍著劇痛,反手還了一劍,而後便縱身退開,向遠處逃去。

 

肖典司卻有些力不從心。

 

他便是再強,也仍舊只是金丹初期,頻繁動用劍氣和法術,甚至還耗費大量靈力,施展了上乘水獄控術,靈力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再想去追謝流,便十分吃力了。

 

肖典司既驚且怒。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與顧長懷夏典司二人,還有墨畫這個小鬼一番鬥智鬥勇,費盡心思,卻讓謝流這個不起眼的東西,鑽了漏子,撿了便宜,搶走了水獄至寶!

 

肖典司怒道:“謝流,你將禁匣還我,否則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謝流聞言,心中冷笑。

 

到手的寶物還給你?這個肖鎮海,真當自己是蠢貨?

 

“那個匣子被秘法封著,你不知解禁的手段,留之無用。”肖典司道。

 

謝流仍舊不管不顧,矇頭向前跑。

 

不管能不能開,先牢牢握在自己手裡再說。

 

眼看白骨舟就在眼前,謝流身法更快,想早早乘船,逃離此地。

 

肖典司見狀,神色變得極為可怕。

 

他的額頭,青筋畢露,臉色鐵青,兩隻原本眯著的雙眼猛然睜開,血絲遍佈,周身有壓制不住的煞氣,奔騰洶湧。

 

“謝流,去死吧”

 

謝流原本逃得好好的,忽而感覺身後,有一股驚人的殺意,摻雜著可怖的煞氣,令人不寒而慄。

 

“怎麼回事?”

 

謝流大驚失色。

 

這肖鎮海想用什麼手段殺了我?

 

白骨舟近在眼前,只要上船,便可以暫時擺脫肖鎮海,之後再找機會離開龍王廟,便可獨吞這水獄至寶。

 

但謝流心中,到底還是有些忐忑。

 

肖鎮海身為道廷司典司,城府深,擅隱忍,一身道法兇狠莫測。

 

謝流根本不知肖鎮海,手裡到底還有哪些手段,害怕自己被他一招殺了,因此便轉回頭看了一眼。

 

可這一回頭,便生死懸殊。

 

他看到了肖典司的眼眸。

 

那是一雙,血紅色的眼眸,眸中似乎有一間道獄,獄中囚著罪人,罪人身上正在承受血腥的酷刑,不停地痛苦,嘶吼。

 

鮮血從罪人身上流出,逐漸浸滿了整間道獄。

 

罪人面容模糊,兀自掙扎,令人絕望。

 

而下一瞬,這罪人的面容,漸漸清晰,猛然一變,就變成了謝流自己的臉。

 

謝流臉色慘白,失魂落魄。

 

那罪人身受的酷刑,彷彿也“轉移”施加到了他的身上。

 

自己是罪人,是囚犯,是沉淪煉獄,受萬千酷刑,永世不得超生的冤孽。

 

他的神魂,受到煞氣侵染,劇烈地動搖著。

 

痛苦在侵蝕著他的心智。

 

他的氣魄,也在折磨中,動盪離體。

 

氣魄血獄瞳!

 

而且是比水閻羅更高深,更強大,煞氣也更濃烈的血獄瞳術!

 

謝流中此瞳術,只一瞬間,便神魂大損,失了魂魄一般站在原地,面露痛苦和絕望,宛如一尊苦痛的傀儡。

 

“還想跑?”

 

肖典司冷笑,隔空劈出一道劍光,直接斬斷了中了血瞳術,毫無防備的謝流的手臂。

 

謝流的手斷掉了,鮮血飛濺,殘臂掉在地上,手裡還緊緊握著水獄禁匣。

 

而這股劇痛,也讓謝流回過神來了。

 

儘管神魂劇顫,頭痛欲裂,煞氣侵蝕著識海,眼前一片血紅,無法視物,可謝流還是掙扎著,向自己的斷臂走去。

 

向著斷臂手中,那個封存著水獄門至高傳承的匣子走去。

 

“我,我的”

 

可已經晚了。

 

肖典司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搶先一步,踩住了他的斷臂,取走了斷臂中的水獄禁匣。

 

看著謝流瘋魔了一般向自己走來,肖典司神情不屑,面露譏笑。

 

可他笑到一半,忽而笑不出來了。

 

謝流身後,站了一個人。

 

不知何時,那個原本有些怯懦的巫先生,竟一臉陰沉,突然出現在了謝流的身後。

 

趁著謝流斷臂重傷,又因中了瞳術,神智幾近崩潰,巫先生陰著臉,猛然撲向謝流,一口咬在了謝流的脖子上,瘋狂吸食著謝流的血液,甚至是血肉。

 

眾人紛紛色變,墨畫也察覺到不對,忙喊道:

 

“阻止他!”

 

肖典司不再猶豫,又是一劍劈過去,但為時已晚。

 

巫先生吸食了謝流的血肉,四肢開始扭曲,身上突然化出了鱗片。

 

肖典司的一劍,劈在了鱗片上,並未傷起分毫,反倒激發了“巫先生”的怒意。

 

鱗甲覆身,半人半妖一般的巫先生尖叫道:

 

“一群人畜!一群豬玀!褻瀆神主,全都得死!”

 

而後他身形一晃,竟拖著謝流,一齊跳入了血池之中。

 

骯髒汙穢的血池,瞬間將兩人腐蝕,徹底吞沒。

 

這下變故太突然,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這個巫先生,在自尋死路?”

 

肖典司臉色難看。

 

墨畫看了眼血池,又回想了一下,巫先生身上的鱗片,瞳孔微縮。

 

他心裡知道,恐怕沒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