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未敢愁 作品

第五百七十三章 惠陵定,關公薨!(第2頁)

 

火光沖天而起照亮了半邊天空彷彿將夜幕也點燃了一般。

 

這些築城器具在熊熊大火中化為灰燼隨風飄散。

 

漢軍騎兵見目的已經達到便不再停留他們調轉馬頭揚長而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戰場和無數哀嚎的亡靈。

 

遠處。

 

騎馬奔逃而走的牽招驚魂未定。

 

看著漢軍遠遠退去,心中更是冰涼一片。

 

玉壁所在,是在河東郡腹地。

 

前方沒有消息傳來,漢軍騎兵卻出現了。

 

牽招完全沒有防備。

 

甚至連組織抵禦的機會都沒有。

 

看著玉璧山垣下的大火,以及無數殘肢斷臂。

 

牽招的心已經是跌落谷底了。

 

河東各地轉運的築城物資,以及河東各地徵用的民夫,傷亡大半,剩下潰散的民夫,估計也只能收攏一小部分。

 

玉壁城一年的工期,如何能夠建造完成?

 

長安北麓。

 

惠陵選址外的帳篷之中。

 

關羽靜靜地坐在帳中一角的胡凳上,他的身影在微弱的爐火映照下,顯得有些朦朧而神秘。

 

在寒冷的冬日黃昏,天空被厚厚的雲層覆蓋,天色昏暗而沉重。

 

雪下得越來越大,彷彿無數細碎的羽毛在空中翩翩起舞,然後輕輕降落在銀裝素裹的大地上。

 

關羽的面容刻著歲月的痕跡,皮膚上的皺紋像是經歷過無數風雨的老樹皮,每一條都似乎在訴說著他曾經的戰功和輝煌。

 

那雙深邃的眼眸,雖然已不復年輕時的犀利神采,但仍然透露出堅定與威嚴。

 

眼角的魚尾紋隨著他的表情變化而時隱時現,卻難掩蒼老。

 

他的長袍已經顯得有些舊了,顏色也因歲月的流逝而略顯黯淡。

 

但那些征戰留下的痕跡,如塵土、汗漬、甚至已經乾涸的血跡,都清晰地印在上面。

 

這是劉備曾經送給他的衣服,他穿了十多年,縫縫補補,依舊穿在身上。

 

至於其他人送的衣物,比如那曹孟德送的,早就不知道被他丟在何處了。

 

呼呼呼~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風也開始呼嘯起來。

 

但關羽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那些風雪聲充耳不聞。

 

他的手輕輕搭在胡凳的扶手上,指尖輕輕敲打著扶手,彷彿在回憶那些金戈鐵馬的歲月。

 

房間內的爐火在寂靜中噼啪作響,火光在他沉思的臉龐上跳躍,為他增添了幾分威嚴與神秘。

 

他的身影在火光與雪光的交織中若隱若現,但爐火的火光旺盛,他的生命之火,卻有些閃爍不定起來了。

 

“二哥,定好了,龍穴確定了,待修繕好陵寢,便可將陛下的棺槨葬入其中。”

 

關羽點了點頭,再問道:“你我的陵寢之地,可選好了。”

 

帝陵周遭,是有文臣武將陵墓作陪的。

 

譬如漢武帝的茂陵,便還葬著衛青霍去病,以及武帝朝那些有功之臣。

 

漢人視死如事生。

 

生前如何,死了之後,便便也要如何。

 

“你我兄弟的陵寢便在先皇左右兩側,便是到了泰山府君那邊,我們兄弟三人,也絕不分開。”

 

“好!”

 

關羽眼中閃著精光,但這精光很快便散去了。

 

“可惜不能戰死沙場,唉~”

 

張飛的絡腮鬍已經是花白了,臉上的皺紋橫生,骨架雖大,但卻有佝僂瘦弱之感。

 

“二哥你說什麼?”

 

關羽撫摸著青龍偃月刀的刀柄,眼中流露出懷念。

 

他對張飛說:“三弟,你還記得我們當年在桃園結義時的情景嗎?我們誓言要共同為天下百姓謀福祉,匡扶漢室。”

 

張飛聞言,豪爽地笑道:“二哥,怎能不記得?我們三兄弟誓同生死,那份初心從未改變。”

 

張飛將火爐上炙烤的熱酒倒上兩杯,將其中一杯遞給關羽。

 

兩人舉杯共飲,重溫當年誓言。

 

“當年的場景,好似重現在眼前,只可惜,大哥先我們而去,沒有做到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張飛嘆了一口氣,心中有些鬱郁。

 

一杯酒下肚。

 

關羽眉頭緊鎖,頓覺身體似乎所有的力量都在抽離,那是由心底而生的虛弱。

 

死亡的感覺,從未如此真切過。

 

“咳咳。”

 

關羽捂嘴咳嗽一聲,鬆手而視之,只見手上咳出了一塊血汙,似乎是臟腑碎片。

 

關羽苦笑一聲,他聲音微弱,對著張飛說道:“三弟,我恐怕時日無多了。”

 

張飛驚愕,不敢相信:“二哥,你說什麼?神醫華佗便在長安,讓他為二哥治病,他能肉白骨活死人,二哥便是在彌留之際,他亦是能夠將二哥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