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未敢愁 作品

第四百六十三章 玄德遲暮,勝利曙光!


 茂陵。

 現在是漢國皇帝臨時行宮。

 在不大的城池中,來來往往的信使探報,可以用不計其數來形容。

 便是在茂陵城外,矗立著許許多多的營寨。

 綿延不絕,方圓數里之間,甚至連用水都成了問題。

 漢國各地,以及關中各地的訊息,都蜂擁而入茂陵,等待著漢國皇帝劉玄德的聖裁。

 然而,英明神武的漢國皇帝,已經有三日未召見臣僚了。

 初入關中時,劉備每日召見關中才俊子弟,關中百姓士族豪強竭誠歡迎,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景象猶在眼前。

 與現在比較,無疑是給漢軍的北伐大業蒙上了一層陰影。

 軍中漸漸有流言生起,言之漢國皇帝劉備,已然是重病之身,不便待客。

 再結合之前間軍為了麻痺關中而傳出來的流言:漢國皇帝劉備病重,即將不久於人世。

 兩相結合之下,也難怪這些人會生起流言。

 蒼蠅不叮無縫的雞蛋,之所以會傳出這個消息,還真是因為恰有此事。

 茂陵城中,臨時行宮。

 劉備所在內室。

 在僕從的服侍之下,劉備小口的喝著渾濁的草藥。

 那草藥的味道刺鼻,便是遠遠的聞著,都讓人眉頭緊皺,更不要說喝下去了。

 但就是這一碗藥,劉備面無表情的將它喝了下去。

 藥喝多了,再難喝的藥也都喝習慣了。

 旁邊的諸葛亮與法正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有沉重之色。

 苦藥喝完,劉備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藥漬,問詢道:“太子到何處了?”

 法正當即上前,說道:“太子已入褒斜道,想必快到了。”

 劉備點了點頭,再問道:“長安戰事如何了?”

 “車騎將軍已經填平了長安護城河,攻城數日,已有些成果了。”

 前期攻拔長安進展飛快,守城魏軍似乎不堪一擊,加上城中有內應,是故劉備果斷選了法正的先拔長安,再收關中各郡縣的計策。

 “算算時間,曹真應該到愉麋了。”

 法正繼續說道:“曹真已至愉麋,不過被驃騎將軍阻在愉麋一線,不得寸進。”

 劉備臉上露出嚴肅之色。

 “恐怕再過幾日,洛陽方面的援軍,也快到了吧?”

 太子給他們北伐爭取的時間,漸漸的流逝。

 長安若是再不攻克,便是漢軍陷入危機之中了。

 攻守攻守。

 誰攻誰守,其實就在那一線之間。

 “可還有什麼消息?”

 剛喝完藥,劉備的面頰微紅,看起來精神狀態不錯。

 “安陵、池陽、陽陵各縣縣令,異族首領,前來拜見陛下。”

 劉備苦笑一聲搖頭。

 “只是三日未召見,他們便以為朕已經病倒了?”

 劉備坐直起來,說道:“便見一見他們罷。”

 “那陛下的身子.”

 劉備在茂陵祭祀之後,便病重了,前一日是在昏迷狀態,差點沒把諸葛亮與法正急死。

 內中消息一直是封鎖其中的,也正是因為於此,才會有這麼多的風言風語。

 好在華佗確實是神醫,幾服藥下去,劉備算是恢復了清醒。

 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是不容樂觀了。

 華佗是神醫,但到底不能開掛。

 劉備掉的不是血,而是根基受損,年紀到了,華佗的“急救”和“青囊”,對這方面也只有緩解的作用,卻沒有根治的作用。

 在成都的時候,劉備便有身體不適的症狀了。

 最開始,是在與吳夫人不加節制的嘿嘿咻咻之後。

 之後便愈發嚴重,雖然不理朝事一段時間,身體有所恢復,但耐不住從成都到關中,數千裡的跋涉之苦。

 這個時代趕路,可是要靠一雙腿的。

 就算是有馬車,那道路顛簸,坐在馬車之上,也是不舒服的。

 更不用說,劉備在長途奔襲之後,又接著祭祀茂陵,收伏人心。

 祭祀步驟多,跪的次數也多,莫說是劉備這把老骨頭了,便是年輕人,一套流程走下去也要脫一層皮。

 這也是為何年老的皇帝祭天的時候,一般都讓太子或是皇子代替自己去做。

 不是他們心不誠,而是身體已經不允許了。

 身體的虧空,壽數天定,便是華佗是神醫,也難逆天而行。

 “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

 劉備心裡清楚,他從微末起事到現在,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大戰,多少次的風餐露宿,身上又有多少道刀疤劍痕。

 曾經有好幾次,都與死亡擦肩而過。

 能活到現在,甚至即將看到長安被收復,加上自己後繼有人,劉備已經足夠滿足了。

 “現在最重要的,便是穩定人心,讓關中地方為我大漢供應糧

草。”

 說了幾句話,劉備就有點感覺胸悶了。

 緩了一口氣,他這才繼續說道:“京兆杜氏、京兆韋氏在長安的子弟盡皆被張郃所殺,朕自然也要安撫一番。”

 “我看陛下還是好生歇息,將身子養好吧。”

 在這個關鍵時刻,作為漢國皇帝的劉備,可千萬不能有事情啊!

 劉備笑了笑,說道:“便是泰山府君要來收朕,朕都要跟他理論一番,不見到漢軍拿下長安,朕是不會閉眼的,便是撐,都要撐到那個時候,你們放心。”

 “陛下~”

 “陛下!”

 聽到劉備說出這樣的話來,諸葛亮與法正皆是跪伏下去,眼中熱淚滾滾。

 “朕還沒死呢!”

 “咳咳。”

 劉備緩緩起身,走上前去將法正與諸葛亮攙扶起來。

 “興復漢室尚未成功,諸位愛卿仍需努力。”

 法正與諸葛亮看到劉備那堅定的眼神,也知曉他們現在是說服不了劉備的了。

 “既是如此,那便在茂陵城上檢閱那些歸降的兵卒,也好讓他們看看陛下如今龍體康健,一點問題都沒有。”

 若是一個個召見這些人,耗費的時間太長了,劉備的身子骨也撐不住。

 不然直接來一個檢閱三軍,速度快,效果好。

 “便按照孔明所言的來。”

 言罷,劉備轉頭看向華佗問道:“不知神醫可有似道家的金丹秘藥,可助長精神的?”

 金丹?

 華佗愣了一下。

 劉備當即說道:“太子府中的一道人清虛子,曾獻紅鉛金丹,言食之能夠延年益壽,孤曾償之,當時確有效果。”

 聞言,華佗眉頭一皺,詢問道:“敢問陛下,那金丹可是取處女初潮之經血,謂之“先天紅鉛”,加上夜半的第一滴露水及烏梅等藥物,煮過七次,變成藥漿,再加上紅鉛、秋石、人乳、辰砂、松脂等藥物炮製而成的?”

 劉備仔細回憶了一下,輕輕點頭。

 “應是如此。”

 “這紅鉛金丹,便如一猛藥,可刺激器官,但未有治療之效,若是病重之人吃了,確實會精神一陣,但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

 聞言,劉備面露可惜之色。

 “朕現在還不能死。”

 他原本是要吃一顆紅丸再去見那些外臣的,但聽華佗這麼一說,哪敢再吃紅鉛金丹?

 “陛下可讓宮人畫些妝容,自然便會精神許多。”

 化妝?

 劉備眼睛一亮。

 他倒是忘了這一茬了。

 這臉上的慘白之色,只要掩蓋去了就好,哪裡需要如此多的花樣。

 “那便如此罷!”

 翌日。

 劉備滿面紅光在茂陵城上檢閱三軍,發下賞賜,遠遠的望過去,劉備挺拔的身子,紅潤的臉龐,爽朗的笑聲,哪裡是一個病人該有的樣子。

 “關中今日有流言蜚語,言之陛下重病,如今天顏在前,焉是病重之人的模樣?”

 “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謠言,若是抓到了,當真該殺!”

 “聽說太子殿下也將至關中,我家已經準備好美人,便等著飛黃騰達了。”

 “你這算什麼?我已經準備將妻女一道獻給殿下了。”

 ……

 於是乎,方才起來的流言,也隨之湮滅。

 軍心由是安定。

 。。。

 長安。

 新一輪的攻防戰,又開始了。

 這樣的一攻一防,持續了好幾日了。

 唯一有變化的,則是長安的城牆越來越矮了。

 漢軍填平城池,還是有作用的。

 這幾日,攻城越來越順利了,對魏軍的殺傷,也越來越大了。

 張飛等人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魏軍的士氣越來越低了。

 其實也正常。

 當你看著自家軍隊出城打不過別人,一出城跟別人野戰,便被敵人收拾得屁滾尿流,那你也知道自家這一方的軍隊是不如對面的。

 眼睜睜的看著對面將護城河填平,用土將長安變矮。

 做困獸之鬥。

 這種長安城不久之後便會陷落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切而具體,讓人不禁恐懼。

 便是作為長安城最高指揮的張郃,心中也有些絕望了。

 他守長安,可謂是用盡了全部的辦法了。

 但漢軍攻城多日,士氣絲毫未減,而他這邊,守城的士卒隨著傷亡的變多,已經很難通過錢帛以及女人能夠撫慰的了。

 這些大頭兵確實是喜歡錢,也喜歡女人。

 但是前提是能活著來享用。

 若是人連活著這一點要求都達不到,那錢帛再多,女人再美,哪有什麼用?

 “父親,城中箭矢已經用光了。”

 便是長安城中守城器具再多,也經不起如此消耗。


 而箭矢用光,只是一個開始。

 接下來各種攻城器具,都會耗盡。

 “城中不是有匠人?鑄造便是了。”

 張雄臉上露出苦笑之色,當即說道:“父親難道忘了?城中鐵材本就已經不夠用了,加上將作監還被燒了,弓箭早就不能製作了。”

 而且就算是將作監火力全開,那也頂不住這樣的使用啊!

 那將作監的幾個鐵匠將昊天錘往冒煙了掄,也造不出這麼多的箭矢出來。

 “是啊!為父忘了。”

 隨著漢軍民夫的日日填土,對於魏軍來說,戰爭的烈度已經是越來越大了。

 大到他這個左將軍都要與將士們一道在城上廝殺的程度。

 張雄左右顧盼,見周圍都沒有人,小聲說道:

 “父親,不若降了罷?”

 降?

 啪~

 張郃直接給張雄一個**鬥。

 這個**鬥傷害太大了,把張雄都打蒙了。

 “父親,我.”

 “哼!”

 張郃冷哼一聲,說道:“若非你是我的兒子,我早一劍殺了你了!”

 說完這句,張郃還覺得不解氣,狠聲道:“我英雄一世,怎麼生出你這種窩囊廢出來?你爹我的臉,都給你這小兔崽子給丟盡了。”

 說完直接一腳踹上去。

 張雄自然不敢跟自己的父親拳腳相向,只得是在嘴裡嘟囔道:“我是小兔崽子,你不就是老兔崽子了?”

 “你說什麼?”

 張雄馬上改口:“我說父親高見!”

 還父親高見?

 張郃踹了張雄幾腳,心情反倒是舒暢起來了。

 “再言投降,便是你是我兒子,我亦是軍法處置。”

 他殺了這麼京兆杜氏,京兆韋氏的人,長安這麼多百姓恨他入骨。

 以劉備的仁義,怕是在他投降之後,順手將他殺了平息長安城中的民怨了。

 換句話說來說,他現在已經是沒有後路了。

 “好生看著那些軍將,若是有人有反意的,你可先斬後奏。”

 越是到這種時候,便越要防備那些軍將開門獻城。

 也要防備那些軍將拿他張郃的人頭邀功。

 “兒子明白。”

 見自己父親心意已定,張雄只得是在心中長嘆一口氣。

 若是當初自己父親投降了,哪還會有這麼多事?

 至於死這麼多人?

 最關鍵的是……

 那可是萬戶侯!

 天下幾人可得?

 在他父親死後,那萬戶侯豈不是落到他頭上去了嗎?

 只可惜,現在說這些,已經是晚了。

 張雄只得是做自己父親的眼線,去盯著長安各門的情況。

 另外一邊,漢軍軍寨。

 張飛的面色卻是嚴肅起來了。

 “魏軍支援來得這麼快?”

 趙雲當即點頭。

 “我軍斥候一直散到鄭縣,在鄭縣外看到了魏軍的援兵。”

 長門亭,枳道亭已經被漢軍所破,霸陵令也投降過來了。

 雖然其他城池未打下來,但關中兵力薄弱,漢軍的騎兵,已經是可以在關中各郡縱橫了。

 這也是為何趙雲能夠得到遠在百里之外的鄭縣的消息。

 “都是騎軍?”

 “都是騎軍。”

 張飛眼睛閃了閃。

 “看來魏軍是拋棄了步卒,騎軍先行。”

 “多少人,誰領軍的。”張飛再問道。

 “牙旗上寫著夏侯二字,騎軍至少有三千人。”

 夏侯?

 難道是長安鎮守夏侯楙?

 那個棄城而走的廢物?

 張飛手託著下顎,順便摸著自己下顎亂糟糟的鬍鬚,對著眾人詢問道:“要不要將這三千騎軍放進來?”

 霸陵枳道亭在手,長安東面其實也已經掌握在漢軍手上了。

 加上漢軍有騎兵之利,若是以騎兵對攻,這股魏國援兵,還真到不了長安。

 但張飛考量的問題,很明顯不止這三千魏軍。

 而是如何拿下長安!

 “應該將他們放進來。”

 魏延似乎明白了張飛的用意。

 “如今長安各門都已經被堵上了,城中的魏軍根本出不來,魏軍援兵到了,他們興許會士氣大漲,但眼睜睜的看著援兵在面前消失,一起一伏之下,這守城的鬥志安在?”

 漢軍民夫堆土,也是將長安各門給堵住了。

 長安的城門不比其他城池的城門,那是完全由精鐵築成的。

 衝車撞了好幾日,都未見其動彈,對付這種鐵門,火藥的效果也是不好。

 是故在很早之前,漢軍便打算從城牆上入城,而不是從城門入城了。

 也正是這一舉動,堆土之下,也

讓城中的魏軍徹底出不來了。

 想要出城接應援軍,短時間內魏軍是做不到,援軍也進不來長安城。

 魏延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出來。

 “或許待魏國援軍趕至之時,便是長安城破之日!”

 勝利的曙光,似乎已經在眼前了。(本章完)

 ……

 於是乎,方才起來的流言,也隨之湮滅。

 軍心由是安定。

 。。。

 長安。

 新一輪的攻防戰,又開始了。

 這樣的一攻一防,持續了好幾日了。

 唯一有變化的,則是長安的城牆越來越矮了。

 漢軍填平城池,還是有作用的。

 這幾日,攻城越來越順利了,對魏軍的殺傷,也越來越大了。

 張飛等人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魏軍的士氣越來越低了。

 其實也正常。

 當你看著自家軍隊出城打不過別人,一出城跟別人野戰,便被敵人收拾得屁滾尿流,那你也知道自家這一方的軍隊是不如對面的。

 眼睜睜的看著對面將護城河填平,用土將長安變矮。

 做困獸之鬥。

 這種長安城不久之後便會陷落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切而具體,讓人不禁恐懼。

 便是作為長安城最高指揮的張郃,心中也有些絕望了。

 他守長安,可謂是用盡了全部的辦法了。

 但漢軍攻城多日,士氣絲毫未減,而他這邊,守城的士卒隨著傷亡的變多,已經很難通過錢帛以及女人能夠撫慰的了。

 這些大頭兵確實是喜歡錢,也喜歡女人。

 但是前提是能活著來享用。

 若是人連活著這一點要求都達不到,那錢帛再多,女人再美,哪有什麼用?

 “父親,城中箭矢已經用光了。”

 便是長安城中守城器具再多,也經不起如此消耗。

 而箭矢用光,只是一個開始。

 接下來各種攻城器具,都會耗盡。

 “城中不是有匠人?鑄造便是了。”

 張雄臉上露出苦笑之色,當即說道:“父親難道忘了?城中鐵材本就已經不夠用了,加上將作監還被燒了,弓箭早就不能製作了。”

 而且就算是將作監火力全開,那也頂不住這樣的使用啊!

 那將作監的幾個鐵匠將昊天錘往冒煙了掄,也造不出這麼多的箭矢出來。

 “是啊!為父忘了。”

 隨著漢軍民夫的日日填土,對於魏軍來說,戰爭的烈度已經是越來越大了。

 大到他這個左將軍都要與將士們一道在城上廝殺的程度。

 張雄左右顧盼,見周圍都沒有人,小聲說道:

 “父親,不若降了罷?”

 降?

 啪~

 張郃直接給張雄一個**鬥。

 這個**鬥傷害太大了,把張雄都打蒙了。

 “父親,我.”

 “哼!”

 張郃冷哼一聲,說道:“若非你是我的兒子,我早一劍殺了你了!”

 說完這句,張郃還覺得不解氣,狠聲道:“我英雄一世,怎麼生出你這種窩囊廢出來?你爹我的臉,都給你這小兔崽子給丟盡了。”

 說完直接一腳踹上去。

 張雄自然不敢跟自己的父親拳腳相向,只得是在嘴裡嘟囔道:“我是小兔崽子,你不就是老兔崽子了?”

 “你說什麼?”

 張雄馬上改口:“我說父親高見!”

 還父親高見?

 張郃踹了張雄幾腳,心情反倒是舒暢起來了。

 “再言投降,便是你是我兒子,我亦是軍法處置。”

 他殺了這麼京兆杜氏,京兆韋氏的人,長安這麼多百姓恨他入骨。

 以劉備的仁義,怕是在他投降之後,順手將他殺了平息長安城中的民怨了。

 換句話說來說,他現在已經是沒有後路了。

 “好生看著那些軍將,若是有人有反意的,你可先斬後奏。”

 越是到這種時候,便越要防備那些軍將開門獻城。

 也要防備那些軍將拿他張郃的人頭邀功。

 “兒子明白。”

 見自己父親心意已定,張雄只得是在心中長嘆一口氣。

 若是當初自己父親投降了,哪還會有這麼多事?

 至於死這麼多人?

 最關鍵的是……

 那可是萬戶侯!

 天下幾人可得?

 在他父親死後,那萬戶侯豈不是落到他頭上去了嗎?

 只可惜,現在說這些,已經是晚了。

 張雄只得是做自己父親的眼線,去盯著長安各門的情況。

 另外一邊,漢軍軍寨。

 張飛的面色卻是嚴肅起來了。

 “魏軍支援來得這麼快?”


 趙雲當即點頭。

 “我軍斥候一直散到鄭縣,在鄭縣外看到了魏軍的援兵。”

 長門亭,枳道亭已經被漢軍所破,霸陵令也投降過來了。

 雖然其他城池未打下來,但關中兵力薄弱,漢軍的騎兵,已經是可以在關中各郡縱橫了。

 這也是為何趙雲能夠得到遠在百里之外的鄭縣的消息。

 “都是騎軍?”

 “都是騎軍。”

 張飛眼睛閃了閃。

 “看來魏軍是拋棄了步卒,騎軍先行。”

 “多少人,誰領軍的。”張飛再問道。

 “牙旗上寫著夏侯二字,騎軍至少有三千人。”

 夏侯?

 難道是長安鎮守夏侯楙?

 那個棄城而走的廢物?

 張飛手託著下顎,順便摸著自己下顎亂糟糟的鬍鬚,對著眾人詢問道:“要不要將這三千騎軍放進來?”

 霸陵枳道亭在手,長安東面其實也已經掌握在漢軍手上了。

 加上漢軍有騎兵之利,若是以騎兵對攻,這股魏國援兵,還真到不了長安。

 但張飛考量的問題,很明顯不止這三千魏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