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夷王之爭,請君入甕!(第2頁)
劉禪瞪了這傢伙一眼,說道:“方才那周徹之策,你以為如何?”
周徹之計?
費禕想了一下,說道:“或可一試。”
“若是僅靠一個苴族,那是不夠的。”
三千族兵,在關鍵時刻確實有扭轉乾坤的作用。
但問題是,這扭轉的乾坤的關鍵時刻,劉禪得給他營造出來。
否則區區三千人,便是反了,對廩君蠻也不至於傷筋動骨。
“殿下有何計策?”
劉禪看著費禕,問道:“那七姓夷王樸胡,可去了度夷處?”
費禕在劉禪的暗示之下,早就關注樸胡的行蹤了。
他點了點頭,說道:“自從殿下書房離去之後,便馬不停蹄的到度夷王府處去了。”
“他倒是急切。”
劉禪冷笑一聲,臉上的殺氣,那是毫不掩飾。
“說了什麼?”
費禕搖頭。
“那樸胡很是謹慎,讓親衛把持周圍,百米內都不許有人靠近,說了什麼,或許只有他們知道。”
如此隱秘?
又如此高調?
劉禪沉吟起來了。
“殿下,臣下以為,這是樸胡疑兵故作之舉,為的便是挑撥我大漢與那度夷的關係,一如當年孟德伐馬超之時,孟德見韓遂的挑撥離間之計。”
劉禪輕輕搖頭,說道:“蚊子不叮無縫的蛋,那度夷對我們本就是陽奉陰違,現階段之所以如此聽話,還是覺得沒有機會,現在樸胡將機會放在他面前,他會不動心?”
“殿下的意思是”
“呵呵。”
劉禪眉頭微挑,俊俏的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出來。
“我劉公嗣向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自然是會信度夷的,但是度夷信不信我,那就不清楚了。不過可以利用此二人,在巴地營造出混亂的局面出來。”
劉禪的一番話,讓費禕明白了什麼。
“殿下的意思是,要用樸胡與度夷,引出廩君蠻?”
“不錯。”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廩君蠻的難對付,是難在找不到廩君蠻的蹤跡。
若是將其引到閬中宕渠來,有主場優勢的,便不是廩君蠻了,而是他劉公嗣了!
“只是.廩君當真會上當?”
劉禪看著窗外,風輕吹拂,樹葉沙沙作響。
“有時候人是會被推著走的,大勢如此,便是廩君,也無能為力。”
收復巴地,趁亂趕走漢人,make巴人 great Again。
大勢推動下,廩君蠻當代廩君若是敢拒絕,便會離心離德。
作為如今的巴地巴人的最後一支能反抗漢人的力量,他絕對不敢如此。
“廩君蠻之下,苴人並不順服廩君統治,其部落在魚復城北一百三十里處,雙甲山相交之間的山谷之中居住,有族人三萬餘人,族兵能拉起三千有餘。派人去聯絡苴人首領,關鍵時刻,興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費禕當即點頭。
“屬下領命!”
接下來,便看這樸胡與度夷的表演了。
閬中。
新建的賨人王府並不寒酸,因這些日子度夷的配合,劉禪徵用了賨人百姓三千(多為不順服者),營造兩個月,才造好的王府。
王府地下,埋了有數百具賨人不順服者的屍體,血肉澆灌下,賨人王府自然規模不小。
王府有正殿、東殿、西殿和後殿之分。
正殿是賨人王族居住的地方,裝飾華麗而莊重。東殿和西殿則是王族的親眷和貴賓居住的地方,佈置得優雅而舒適。後殿則是一座小花園,裡面種滿了各種花草樹木,是王族成員休息和放鬆的地方。
也正是有如此奢華的王府,度夷才漸漸的醉生夢死,不過問賨人之事。
漢太子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我蓋個章,說個話,表個態就是了。
但如今,王府來了一個客人,卻是將度夷從醉生夢死的狀態中拉了回來。
七姓夷王度夷端坐在鑲滿珍珠的寶座上,他的臉龐上洋溢著滿足和安逸。
而樸胡,作為另一位夷王,此刻正步入宮殿,準備面見度夷。
新建的賨人王府大堂中。
七姓夷王度夷坐在主位上,七姓夷王樸胡坐在客座上,兩人相對而坐,堂中很是安靜。
樸胡看著度夷,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他看到度夷的意志已經被富貴榮華所消磨乾淨,曾經的英勇和果敢已經被沉醉在享樂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樸胡忍不住出言嘲諷,他說道:“度
夷,你變了,你不再是那個與我一起在戰場上揮舞長矛的賨人勇士了。現在的你,只是一個貪圖享樂的漢人奴隸,從宕渠到閬中,我只看到賨人的血淚,賨人的屍體,賨人的哭泣,沒有一個賨人,臉上是有笑容的,而這些,都拜你所賜,你是賨人的叛徒!
是你讓賨人淪落到如此境地,而你現在在幹嘛?沉溺於漢人給予你的溫柔鄉中無法自拔,度夷,我對你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