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未敢愁 作品

第三百五十七章 賨人殺賨人,流盡巴人血!


 宴會之上,度夷模樣很是恭順。

 “不知道殿下所言之兵權,為何?”

 這酒喝了幾樽下去,度夷面頰微紅,已經開始飄起來了。

 張苞眉頭微皺,剛想準備起身,卻是被一邊的關興拉了下來。

 “呵呵。”

 端坐在主位之上的劉禪輕輕笑了笑,說道:“孤欲招收賨人衛,兵額一萬,名義上歸由大王統領。”

 兵額一萬?

 這可是實打實的兵權啊!

 見到劉禪真給他兵權,度夷心中感激,連忙說道:“不知道這賨人衛如何招收?”

 “先發王書於賨人各部落,每個部落,男丁抽一半入賨人衛。”

 男丁抽一半入賨人衛?

 那兵額可不止一萬了。

 巴地賨人部落,算上深山之中的,應該是有數十萬的。

 不過

 那些人,會輕易過來加入賨人衛?

 “殿下容稟,那些部族,驕橫慣了,恐怕不是一紙王書,便能讓其出人。”

 劉禪笑眯眯的說道:“再是驕橫,兵鋒一過,自不敢抗命。”

 劉禪雖然是笑眯眯的,但口中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度夷心中一寒。

 若是抗命

 難道到族滅不成?

 “我那些部將”

 還想要部將?

 劉禪說道:“我麾下將軍,會替殿下招好兵卒,待打下宕渠,自將賨人衛交由殿下之手。”

 打下宕渠?

 對於漢人來說,這是很簡單的事情。

 度夷點了點頭。

 “既是如此,殿下有何吩咐,小酋必會從命!”

 宴飲之後,劉禪將度夷打發了。

 張苞當即說道:“看來,打下宕渠之後,此人不能留活口了。”

 劉禪將酒樽中的酒水一飲而盡,說道:“也未必。”

 見張苞迷惑的模樣,劉禪說道:“現在度夷野性難馴,但再野的馬兒,馴馬師也能馴服,便是那曹孟德,在得到獻帝的時候,也多有波折,幾次三番過去,獻帝不也是服服帖帖,到了曹丕當政的時候,已經徹底的消除野性,成了人人能騎的良馬了。君不見其篡漢之時,那獻帝多配合?”

 劉協已死,諡號便是獻。

 也算是給他蓋棺定論了。

 張苞愣了一下,說道:“殿下是說,這度夷也能馴服?”

 “當然!”

 今日劉禪的興致不錯,便對著張苞多說了幾句。

 “對於不同的人,便要採取不同的策略。但是我們的目的,我們要達成的目標是不能變的,那能變的是什麼?是過程,是方法,世上有很多條路,都能通往洛陽,當其中一條路到不了的時候,便可以嘗試著換另外一條路來走,學會變通,便是一門值得我們學習一生的課程。”

 變通?

 張苞眼睛微亮,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你來閬中,之所以在第一時間沒有抓住度夷,便是因為你不懂得變通,摸不清那度夷的底線,在突破了度夷能接受的底線之後,你便也失去了掌控度夷的可能。”

 張苞迷糊了。

 “那如何看出那度夷的底線?”

 劉禪笑道:“底線不是看出來的,是試出來的,而且是要一步一步的蠶食,讓他一步一步的丟失底線。現在度夷還想著兵權,等他知曉兵權無望的時候,這個底線,自然也會丟掉,甚至於到了後面,自己就會上表,要求不要封他為巴王。”

 張苞雙目圓瞪。

 “真能如此?”

 劉禪點頭,說道:“拭目以待。”

 現在度夷敢要求兵權,敢接受巴王封號,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有作用。

 但當他這個作用消失了的時候,他便也該知曉,自己的斤兩了。

 到時候,不僅僅是權勢富貴的問題,小命都要不保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從閬中以七姓夷王度夷的名義發出王令,王令傳入各部落之中,但是收到的響應,卻是寥寥。

 所謂的賨人衛,也只招到了三百亡命之徒而已。

 這些都是想要在在生死間博富貴的人。

 “看來,這七姓夷王的名頭,也不甚響亮啊!”

 度夷被張苞嘲諷,身著賨人夷王袍服,與在場的眾人格格不入,此刻卻也不好反駁什麼。

 確實是他的這個夷王的身份不好用。

 若真是好用的話,他當初帶著五百人離開閬中,也不會最後只剩下百十號人。

 “殿下,賨人崇尚武力,我這個七姓夷王的身份,怕是難以號召他們前來從軍。”

 感受到劉禪清冷的目光,度夷連忙說道:“只要殿下顯示武力,以賨人慕強的性格,必是會聽命殿下的。”

 或許在方才的話中,沒有凸顯出自己的作用,度夷在一邊說道:“我這七姓夷王的身份,雖然無法為殿下招來兵卒,但卻可讓賨人不至於反抗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