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未敢愁 作品

第一百六十六章 刮骨療毒,劉禪二氣曹孟德!


 “殿下,區區萬石糧草,兵甲百副,不成敬意,還請殿下笑納。”

 堵陽城中府衙偏堂之中,劉禪端坐在主位之上,在下首,卻是有一位身著錦服,大肚便便的中年男子。

 他點頭哈腰,看向劉禪的眼神,具是恭敬,臉上的諛笑,那更是化不開的。

 此刻,他真像是劉禪親養的肥狗,正對著劉禪搖尾獻媚。

 “閣下有心了,這些我都收下了,聽聞你有一子嗣,正好入太子親軍,隨我左右,如何?”

 宛縣李氏當代家主李淳聞之,連忙跪伏在地,他屁股撅得老高,大聲說道:“犬子能侍奉殿下左右,那是我宛縣李氏的榮幸,殿下放心,在下定然命他為殿下征伐效死!”

 劉禪點了點頭,說道:“很好。”

 再與這李淳言語兩聲,後者識相告辭了。

 “這是第幾家了?”

 劉禪在一邊問道。

 “第八家了。”

 費禕站在劉禪身後,左手拿著一冊書卷,右手持筆,在上面記錄著什麼。

 第八家了?

 劉禪輕輕一笑,說道:“看來三日前那一仗,算是將南陽人心穩住了。”

 這幾日來,南陽士族紛紛上前,獻糧獻甲,有的甚至將家中部曲都獻上來了。

 這便是投資啊!

 這些士族,也只會在能他能贏的時候投資,若是三日前他打了敗仗。

 別說這獻糧獻甲獻人了,沒在背後捅你刀子就不錯了。

 “殿下,這李淳並非良善之輩,他在南陽以貸殖聞名,害了不知道多少百姓的性命。”

 劉禪呵呵一笑,說道:“我自然知曉他非良善之輩,間軍司有奏報,此人與魏國校事府探報有聯繫,也算他識相,否則..”

 劉禪眼睛一眯,眼中露出的殺氣,那是絲毫沒有掩飾的。

 關羽戰敗,對士氣的打擊是很大的。

 南陽中,原本順服的士族,心中頓時就有了別樣的心思了。

 有的甚至是跟魏國暗中聯絡。

 沒辦法,這些士族,都是屬草的,牆頭草,兩邊倒。

 誰強他們跟誰。

 現在劉禪得勝,他們馬上又倒到他這邊來了。

 像是這個李淳,更是非常識時務。

 不僅在第一時間將校事府的探報賣了,更是將送錢送糧送兵甲過來。

 兒子也送到劉禪身邊,說是親衛,實為質子。

 難怪這傢伙以放貸為生,還能混得如此風生水起,這見風使舵的本事,確實不俗。

 “可還有人要來拜見?”

 南陽士族可不止八家。

 “還有,不過都不是宛城、堵陽這邊的士族了,更遠一些的,恐怕要過些時日才能到來。”

 劉禪微微頷首。

 “既是如此,便出去看看士卒們操練得如何了?”

 打了勝仗,賞賜一下,士氣自然就振奮了。

 劉禪此番去看,卻也不是步卒,而是騎軍。

 大敗虎豹騎之後,虎豹騎的甲冑、西域良馬,都成了他劉禪的囊中之物了。

 沒有馬、沒有甲,魏國給我造!

 若是尋常戰馬,受傷了,免不了被宰殺的命運。

 但虎豹騎麾下皆是寶馬,馬高比之劉禪軍中的戰馬,要高上一個頭,這可是寶貝疙瘩,劉禪才捨不得殺。

 便是受傷了,只要能夠醫治,便救治上來。

 可惜戰馬都是被騸過的,是騸馬,否則這些戰馬,劉禪非讓他們好好做種馬,為他軍中戰馬改良基因。

 這便是沒有產馬地悲哀。

 戰馬實在不足。

 走出堵陽城。

 城外士卒正在操練,龐德赤膊著上身,手握馬槊,身騎西域寶馬,正在領著一群身著重甲的士卒衝鋒。

 他們身上的騎軍重甲,自然就是從虎豹騎身上扒下來的了。

 龐德乃西涼軍將,對於騎術有自己的一套見解,教授其手下騎軍戰術,那更是綽綽有餘。

 是故...

 劉禪在阿會喃受傷之後,便將這三千騎交給龐德統領。

 賜號為太子親騎!

 之所以從原來的兩千五百騎變成三千騎,這五百匹戰馬,自然是從虎豹騎身上繳獲得來的了。

 “當真是銳士,不差虎豹騎多少!”

 費禕在一邊看著,心中感嘆道。

 劉禪亦是點頭。

 虎豹騎的精銳,有一大部分的原因,便體現在裝備上。

 戰馬健壯,耐力爆發力都高。

 身上的甲冑又堅固,是故常常能衝入敵陣,而損失不大,揚長離去。

 現在這套裝備被劉禪的太子親騎裝備了,戰力雖然不如完整的虎豹騎,但也不至於出現之前那種被虎豹騎一衝就散,被追著砍的場面了。

 “駕!”

 遠處,身穿紅色甲冑的張苞,手上握著一把帶血的長

刀,此刻驅馬到劉禪身前,很是熟絡的從馬上一躍而下。

 “殿下,已經打探清楚魏軍虛實了。”

 虎豹騎大敗之後,魏軍對於戰場的掌控,下降了好幾個檔次。

 劉禪命張苞統領斥候騎軍,前去探查消息,不一會兒,便是已經探查清楚情報了。

 “哦?”

 劉禪眉頭一挑,說道:“仔細與我道來。”

 張苞緩了一口氣,說道:“魏軍分三營駐紮,三營將鄴城圍在中間,水洩不通,讓人看不清葉縣中虛實,觀其營帳數目,以及三日來灶頭數目,應是有四五萬戰兵,與輔兵民夫合起來,怕是有十多萬人。”

 劉禪輕輕點頭。

 四五萬戰兵,倒還在劉禪的預料範圍之內。

 “殿下,葉縣四面被圍,末將探查不清其中情況,只聽見其中喊殺聲震天,每日攻殺不絕,恐前將軍有危,我看還是儘快發兵救援,莫要誤了時間。”

 楊奔前去救援的時候,魏軍只是駐紮了一個營寨,圍城也是用兵卒圍城,加之曹操有意引他入城,甕中捉鱉,是故他能破陣入援。

 現在直接是用營寨圍城了,想要破寨入援,難度直線上升。

 關興臉上亦是露出焦急之色。

 “殿下,末將願作先鋒,為殿下衝開敵陣!”

 先鋒?

 張苞眉頭一挑。

 這先鋒之位,應是我來做才是!

 他當即請命道:“殿下,這先鋒,還是讓末將來當罷!”

 三日的休養生息,他麾下士卒的戰鬥力其實也已經恢復過來了。

 雖然知曉葉縣中有五六千人,強守的話,短時間應當無事。

 但再拖下去,確實有風險。

 若是二爺戰死沙場,那便是他的罪過了。

 他當即點頭,說道:“既是如此,確實耽擱不得,召諸將入中軍主帳議事!”

 “諾!”

 眾人皆是領命。

 中軍主帳中,眾將幕僚們皆已到場。

 劉禪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諸位,我軍休養得差不多,應是到救援前將軍的時候了。”

 曹操久攻葉縣不下,其實劉禪心中也抱有懷疑。

 那便是曹操想要圍點打援。

 圍住關羽不假,但真正的目標,卻是在外面的援軍。

 換做之前,劉禪自然要擔心一二。

 畢竟曹操有虎豹騎,一旦他大軍敗了,被虎豹騎掩殺而來,那便是慘敗。

 加之軍中士卒低迷,衝入軍陣,可真能救出關羽?

 萬一打成了添油戰術,致使大軍敗績,那就搞笑了。

 但現在,已經和之前的情況大不一樣了。

 劉禪大敗虎豹騎,軍中組有太子親騎,即便是戰敗,也不至於一瀉千里。

 另外,戰勝虎豹騎,軍中士氣高漲,加之休息夠了,衝破敵陣,營救關羽,似乎也並不是那麼困難了。

 “關興張苞何在?”

 見諸將謀臣皆是認可了他出兵決策,劉禪直接開始點兵。

 “末將在!”

 張苞與關興兩人當即出列,半跪在帳中。

 “我命你二人為先鋒,率陷陣步卒鑿開魏軍南面營寨防線!”

 “諾!”

 張苞聞言大喜,連忙領命。

 關興則是眼神閃爍,也是應諾。

 親自求援自家老父,他早就等了多時了。

 “龐德何在?”

 “末將在!”

 龐德上前領命。

 “伱率太子親騎,遊弋在側,作為機動兵力,見機行事,隨時準備支援!”

 好鋼用在刀刃上。

 太子親騎即為精銳,便不能衝陣去白白耗費兵力。

 在軍陣外遊弋,抵擋魏軍遊騎,同時在關鍵時刻,給予魏軍致命一擊!

 “末將領命!”

 龐德當即抱拳領命。

 對戰魏軍,他可是要讓劉禪知曉他龐德的忠誠的!

 出兵之時,便是他向劉禪獻出心臟的時候了。

 “司馬,你為前軍,隨時準備支援先鋒!”

 潘濬當即上前領命。

 “此事交由臣下,請殿下放心!”

 劉禪輕輕點頭,然後看向費禕,說道:“文偉你領後軍,防備有人偷襲,保護糧道,隨時準備支援!”

 費禕上前,亦是領命。

 ...

 將軍中諸事,都安排下去之後,劉禪在心中也是緩緩的吐了一口濁氣。

 “五更造飯,明日一早,出兵!”

 “諾!”

 帳中諸將,皆是抱拳應諾。

 劉禪此刻的目光,似乎是可以穿過中軍主帳的油布,看到葉縣中的情況。

 再一日。

 二爺,阿斗便來救你了!

 ...

 葉縣。


 如今已經是變成絞肉機了。

 魏軍衝入城中,與城中的荊州兵展開了殊死搏鬥。刀劍交錯,戰鼓轟鳴,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

 葉縣的街道上,火光熊熊,建築物被戰火吞噬,破碎的磚瓦和梁木四處飛濺。戰馬嘶鳴,士兵們奮勇衝殺,手持刀劍的荊州兵與魏軍展開了慘烈的格鬥。

 他們互相拼命,沒有退縮的餘地,只有拼盡全力的決心。

 戰場上,死亡的陰影籠罩著每個人。

 慘叫聲、呼喊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令人心驚膽戰。

 鮮血染紅了大地,形成了一條條恐怖的血河,悲壯的英魂在戰場上迸發。

 葉縣成了絞肉機,城外的弓弩手不斷髮射箭矢,密集的箭雨傾瀉而下,將城中守備的荊州兵射得苦不堪言。

 魏軍的攻勢如潮水般湧來,他們衝破了城牆的阻礙,進入了城中,與荊州兵展開了近身肉搏。

 “呔!”

 關羽怒吼一聲,他手握青龍偃月刀,奮勇衝入城中的敵軍之中。他凌厲的刀光猶如閃電般在黑暗中劃過,每一次揮舞都伴隨著凜冽的殺意。

 身經百戰的關羽在激烈的廝殺中顯露出疲態,他的氣息急促,胸膛劇烈起伏。他身上多處被敵軍的刀劍所傷,鮮血從傷口中湧出,但他毫不畏懼,仍然咬緊牙關,堅持著戰鬥。

 連戰三日,還未有多長的時間休息,便是鐵人,都要受不了了。

 但...

 他不能退!

 噗噗噗~

 手上的青龍偃月刀似乎都變得沉重起來了。

 但每一次的揮動,關羽都發揮出驚人的力量。他揮刀砍殺,刀刃劃破敵人的防線,帶起一道道血花。

 但湧入城中的魏軍的數量越來越多,他們亦不甘示弱,圍繞著關羽展開殊死的搏鬥。

 殺關羽,賞千金,封關內侯!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