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魏將傾?(第2頁)
“殿下如此誇讚,倒教周倉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劉禪的一番話,讓周倉心中的負罪感減輕了許多。
關羽亦是在一旁說道:“元福,伱不必自責,你的功勞,關某看在眼裡,好生下去歇息,來日為殿下征戰沙場,奪得這天下!”
周倉將眼中淚水擦拭乾淨,後退一步,對劉禪與關羽行了大禮,這才鏗鏘有力的說道:“末將日後定然為殿下、君侯效死!”
周倉在軍醫的攙扶之下,前去包紮傷口,關羽看向劉禪,說道:“糜子方與潘承明從江陵至此,想來是與江東談判之事,已有結果了。”
已有結果?
劉禪愣了一下,這才幾日而已?
而且有些項目,若是兩方不願意後退一步的話,便是商議了幾個月,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竟然在一個月內,便將談判的事宜解決了?
劉禪心中不免升起狐疑之色。
“那便快些接見二人。”
劉禪與關羽等人回到中軍主帳中,未久,身著甲冑的糜芳與潘濬,便緩步入帳了。
“臣糜芳(潘濬)拜見殿下、君侯。”
“無須多禮。”
關羽輕聲開口。
劉禪則是開門見山。
“與江東的商談,難道已經結束了?”
糜芳望向關羽,盯著關羽那雙丹鳳眼,心中總是發虛。
彷彿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他趕忙將視線轉移到太子劉禪身上。
“啟稟殿下,兩日前,與江東的談判便已經結束了,龐軍師舌戰群儒,那諸葛子瑜又得了殿下的好處,自然處處退讓,加之聽聞殿下與君侯水淹七軍,消息傳到江東,孫權膽寒,不敢再與我荊州為敵,是故處處退讓,恐激怒了殿下與君侯。”
說到後面,糜芳還不忘來點彩虹屁。
“還是多虧了殿下與君侯能打勝仗,否則這談判,也不會如此順利的進行下去。”
“哈哈哈!”
關羽仰頭長笑一聲,說道:“算那孫仲謀識趣,若還敢心生歹意,小心我舉大軍,直搗建業,摘了他孫仲謀的頭顱!”
荊州議曹從事王甫亦是點頭,很是認可關羽所言。
“江東鼠輩罷了,若敢猖狂,我荊州兵士,豈能能不給他點顏色看看?”
“說得對,江東鼠輩罷了,若是不服,入他孃的!”
“區區孫權,不足掛齒!”
...
看著關羽帳中諸將的神情,聽著諸將的言語,當真是有什麼主帥,便帶出什麼將軍。
傲!
太傲了!
“具體細則,可有之?”
糜芳早早的便將兩疊厚厚的文書遞到劉禪面前。
輕輕翻看,劉禪的眉頭越皺越深。
“如何?莫非是那孫權在暗地裡搞什麼小聰明?”
明面上答應,但暗地裡要使壞?
關羽腦子一轉,再看劉禪臉上的表情,便更加深信不疑了。
一定是如此。
“不。”
劉禪將談判文書匆匆翻看完,面上露出遲疑之色。
“這江東,確實是退讓了許多,只是...我等水淹七軍,孫權該是害怕才是,為何會答應得如此徹底?”
有些對江東很不利的要求。
譬如說江夏郡中,允許蜀軍駐軍。
這都已經是關乎江東利益了,孫權居然還答應了?
奇也怪哉!
相比較土地駐軍這些條件,關羽更關心糧草問題。
“江東允諾的糧草,可有送來了?”
潘濬點頭,說道:“七十五萬石糧草,已經是運來了三十萬石,後續四十五萬石糧草在一個月內,會全部運過來。”
“哈哈哈!”
到手的糧草,那便是真的了。
關羽哈哈大笑,心情那是暢快極了。
“殿下勿憂,不管那孫權有什麼小心思,只要這盟約的好處來了,我們便賺到了。”
潘濬在一邊亦是點頭。
“君侯所言極是,孫仲謀這兩日,已經是把其女孫魯育送至江陵了,其嫁妝深厚,可見吳侯對殿下的看重,對盟約的看重。”
孫魯育都來了?
劉禪眼中一亮,他果然感興趣了。
“哼!”
在劉禪身後的關銀屏卻是冷哼一聲。
“這是孫權的美人計,切不可中招了。”
這種美人計,要多來一些。
像是魏國,曹老闆就應該將甄宓當美人計送過來。
如此的話,他劉禪必少活十年。
“咳咳。”
劉禪輕輕咳嗽兩聲。
“那孫魯育...”
劉禪本來想問一下,那孫魯育長得怎麼樣。
但感受到背後那灼灼的目光,不如過一會親自再去召見,詢問其中細處。
孔子曰:食色性也。
他劉禪愛美,那也是人之常情。
“再來與我說說其他情況罷。”
劉禪趕忙轉移話題。
“哼!”
跪坐在主位上的關羽看了劉禪的表情,再瞥向其背後的關銀屏,自家好女兒此刻嘟著嘴,望向劉禪的背影滿是幽怨。
“不必談那孫權之女之事,你去江陵,將那糧草運送過來,還有...”
關羽沒好氣的看向劉禪。
他這個好女婿,什麼都好,能力那是沒得說。
就是這花心程度,比他老子強上十倍不止。
想我大哥創業之時,那是一心搞事業。
身側雖有美人,那也是為搞事業而附帶的。
你小子一聽到有美女,這眼睛都亮起來了。
簡直是豈有此理!
這些日子,他也是對劉禪身邊紅顏的消息也是打探清楚了。
好傢伙!
才十二歲,就算給他毛個十四歲,那也是毛都沒長齊,身邊便已經有三位美人了。
加上這孫權之女,小小年紀,身邊便有四位佳人。
這還了得?
以我這蠢姑娘的性子,日後豈能鬥得過這些鶯鶯燕燕?
莫名的,關羽心中不自覺的沉重起來了。
為他這個蠢女兒,他關雲長得多立些功勞才行了。
潘濬被關羽冷哼了一聲,心中亦是生出不滿之色。
他瞥了關羽一眼,怒色一閃而逝,馬上換了張笑臉看向劉禪。
“殿下,孫權之女孫魯育,已經在江陵城下榻,若殿下有空閒,亦是可去見一見,我觀之,那孫權之女卻也是國色生香,好一副皮囊,殿下見之,必然心生愛憐。”
劉禪在心中給潘濬默哀。
我是關羽的女婿,身後還有關銀屏在,你在大帳之中跟我說女人的事情,這合適嗎?
這潘濬被關羽嫌棄,這能沒有原因嗎?
這太沒眼力勁了。
“咳咳。”
劉禪咳嗽一聲,說道:“此事稍後再議,既然江東如此有誠意,那俘虜的上萬江東士卒,也可放歸了。”
這一萬人扣在手中,吃喝拉撒每日消耗亦是不菲。
既然江東條件都答應了,他這邊自然也是要有誠意的了。
況且...
這一萬多江東降卒裡面,劉禪在裡面安插了不少內應。
若是江東孫十萬要搞鬼的話,有這些內應在,他劉禪第一時間內便可知曉江東動向。
“可惜了那些降兵了,若是能為我軍士卒,那可是又多一萬人啊!”
糧草充裕之後,關羽自然是想要帶更多人過來了。
畢竟以少擊多,還是有風險的。
次次刀尖上跳舞,稍一不慎,那便是滿盤皆輸,這誰受
得了?
能把容錯拉滿,那肯定是往上拉了。
“殿下,那五萬無當飛軍,可調到南陽來,此番與孟德作戰,必要全勝。”
襄陽一勝。
樊城一勝。
若是宛城再能一勝,那三勝堆疊在一起,便可威脅許都了。
屆時...
便是曹孟德的家底再厚,也經不起如此霍霍。
要麼遷都,要麼...
便成為我關某的刀下亡魂罷!
無當飛軍?
劉禪看著手上的談判文書,一時間陷入沉思之中。
“郎君...”
見劉禪久久不語,關銀屏纖手小力的頂了劉禪後背。
“父親在與你說話呢。”
劉禪從沉思中反應過來,對著關羽說道:“調來五萬不妥,調來三萬尚可。”
“哦?”
關羽愣了一下,問道:“這又是為何?”
難道殿下以為,江陵那邊還有危險?
關羽眉頭微皺,心裡想道:不可能啊!孫權都同意盟約了,甚至允許荊州兵在江夏駐軍,這豈是有反覆的意思在裡面?
江陵,應當是無憂罷?
帳中諸將亦是這個意思。
糜芳在一邊說道:“殿下多慮了,與江東盟約文書之中,已經定好了時辰,在十日之後,吳侯便會自建業起兵,率兵十萬,攻伐合肥,江東已無多餘的兵力,能對江陵用兵,況我軍在江夏有駐軍,一旦有風吹草動,我等在第一時間便會知曉。”
糜芳的意思,便是關羽的意思。
“況我等在江邊皆設有烽火臺,孫權若是敢反覆,難道我關雲長的青龍偃月刀不夠鋒利?”
道理是這個道理。
但總感覺這江東鼠輩,心中就沒安過好心。
“或許,是我多慮了,但即便是不為防備江東攻伐江陵,也要留下兵力在武陵,畢竟長沙蠻移民之事,還是需要人手的。”
南陽戰場這邊,缺了兩萬人,無關痛癢。
但武陵、江陵公安那邊少了兩萬人,卻可決定後路生死。
便是江東只有萬一的可能性前來攻伐江陵,他劉禪也不敢冒險。
畢竟一出事,他們在襄陽、樊城、南陽,打再多的勝仗,亦是無用。
後路被阻斷,他們手底下的兵丁,瞬間便成為了無根之萍。
“殿下有自己的考慮,三萬人便三萬人罷!”
他關雲長用兵,自然希望多多益善,多三萬人,總比沒多好。
三萬人加上這邊的士卒,合起來,快有六七萬的人數了。
加上民夫鄉勇後勤人員,稱為十萬大軍,那是一點毛病沒有。
再在帳中商議其餘事宜,至天色灰暗之後,關羽便解散了帳中諸將。
本來關羽是要留劉禪下來喝杯小酒,敘敘翁婿之情的,當然...
敲打一番是免不了的。
與關雲長獨自飲酒,準沒好事,劉禪找了個由頭拒絕了,當即頂著雲長幽怨的目光,逃一般的出了中軍主帳。
實際上...
他還真有要事。
自家大帳中。
劉禪坐在主位上,在他身前,向寵、糜暘,費禕、董允等人站立其中。
“打攪諸位吃晚飯,是我之過也,不過叫你們過來,是給你們立功的機會!”
向寵、糜暘、費禕、董允這四個人,可以說是他太子宮的班底骨幹了。
讓這些班底骨幹立功,從而爬上高位,自然是劉禪願意看到的。
“今日新野攻城,文聘麾下軍卒損失慘重,我估摸著,今夜或許文聘便會棄城而逃。”
棄城而逃?
董允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當真?這才攻城一日,即便是是魏軍損失慘重,也不至於當夜竄逃罷?”
今日確實是破城了。
然而城中魏軍驍勇,亦是將衝入城中的蜀軍驅趕出來了。
不像是無力守城的樣子。
便是要棄城而逃,也得到徹底守不了城的時候罷?
“那文聘也算是魏國大將,恐怕不會輕易棄城而逃罷?”費禕與董允的意思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