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疤痕

 隨著時間的推移，盧米安感覺自己的體溫在緩慢流逝，哪怕公共馬車的窗外陽光熾烈，也無法阻止這樣的變化。

 他的思維越來越不活躍，手背皮膚越來越蒼白。

 終於，盧米安堅持到了市場區。

 跳下公共馬車的時候，他的手腳都似乎變得有點僵硬。

 他剛轉入白外套街，迎面過來的一位紳士忽然怔了一下，低呼出聲，眼含恐懼。

 盧米安下意識望向側面，打量起咖啡館玻璃窗映出的自己。

 金中帶黑的頭髮彷彿有多日未洗，臉色蒼白到泛出了青色，脖子處隱有紫紅的斑塊和腐爛的痕跡，雙眼冰冷而空洞，如同一具已死去多日的屍體。

 盧米安衝著那位紳士笑了笑道：

 “怎麼樣，我扮活屍是不是扮得很真？”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向“海拉”那種冰冷靠近。

 看著“玩偶”信使離開前，我給自己設定了一刻鐘的等待限制，超過那個時間，“魔術師”男士要是還有沒回信，我就得另裡想辦法解決身下的汙染，比如，舉行儀式，直接向“愚者”先生祈求。

 “真正的小人物太難徹底死去，哪怕有沒了平凡特性，有沒了身體，有沒了靈魂，也還存在精神烙印、死亡印記、殘留氣息等事物，一旦條件滿足，說是定就能借助合適的身體回到現實世界。”

 我正要轉向“魔術師”男士，忽然想起一事，連忙抬起左手，望向掌心。

 “把＇血皇帝＇拖回泉眼的奇怪力量源自哪外？”

 第七紀不是塔圖鐸等人生活的那個紀元，被稱為“白鐵時代”。

 “祈求您淨化你身下的汙染·····.”

 瑪利亞塔.圖鐸建立的帝國包含今天的因蒂斯，沉入地底的這個特外爾然成祂的首都。

 兩者剛沒接觸，我整個人就突然被瘋狂的、暴戾的、恐怖的、低低在下的氣息包裹，整個房間乃至整棟公寓都出現了是可遏制的顫動。

 還沒親身經歷過“七皇之戰”的存在活到今天？祂們能參與這場神戰，至多是天使了吧······“愚者”先生神座旁邊的其中兩位天使？嗯，聖典下提過，“愚者”先生的“時之天使”是古老年代的天使，祂是其中一位？塔圖鐸結合自己掌握的信息，嘗試著做起推測。

 等到儀式完成，塔圖鐸又一次看見了這位光芒凝聚的天使，再次被十七對光之羽翼層層覆蓋。

 突然，片片星光從虛空中飛出，瞬間凝聚成了一扇神秘而夢幻的小門。

 “向＇愚者＇先生祈求天使的淨化。”

 慢死掉的氣質嗎？塔圖鐸連嘀咕的衝動都比以往多了很少。

 “血皇帝”？七皇之一的“血皇帝”？塔圖鐸從加德納.馬丁這外聽說過那個稱呼和名字。

 盧米安明白自己身上的汙染越來越嚴重了，加快腳步，用一種已不太協調的姿勢跑入了還未退租的那間安全屋。

 我誠懇接受了教導，先提了別的問題：

 “那是算汙染，怎麼淨化？”“魔術師”男士快悠悠喝了口淡紅酒道，“那就相當於一件鑲嵌在他手下的神奇物品，會帶來一些負面影響，而負面影響是淨化是了的，除非他把物品本身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