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人 作品

第二百九十八章 鎮虺(第3頁)

誰知那白色劍光靈動非常,忽大忽小,虛晃一招,從他身下鑽過,飄忽繞行至他上臂,輕輕落下。

“鏗鏘!”

《月闕劍典》本就是這一起手勢最為兇勐,又是以青尺劍使出,頃刻之間金光大放,法慧的左臂乾脆利落地落了下來,他眉毛一挑,笑道:

“原來是劍元……好!”

話是這麼說,法慧殘存的右手連忙去接那隻左手,誰知眼前一亮,冒出三道白色流光,各自上下浮動,往他心口、眉心、小腹而去。

“噗嗤……!”

法慧不過剛剛突破法師,李通崖以青尺劍施展月闕劍元,每道劍光各有靈性意識,他哪裡能敵得過,被三分月流光穿過身體,心口眉心與小腹各自留下一個前後通透的小洞。

“著!”

法慧的身體還未曾落地,如同山崩海嘯般的劍元撲面而來,切瓜砍菜,幾息之間便將他砍成了一地碎片。

“李通崖。”

一時間整座廢墟上都是白色皮肉,法慧那張臉只剩下半張,正正落在倒下的木偶泥胎上,硃紅的唇上下開合,笑道:

“我既然承了李玄嶺的命數,倒要問一問你。”

李通崖面不改色,手中長劍亮出晶瑩透亮的青白色光芒,那地上的各個肢體端口不見血液也不見臟器,如同一個麵糰粘粘湖湖,長出手腳四處跑動,相互粘連,那張嘴落在那木偶泥胎的雙掌之間,猶自叫道:

“憑什麼?當年加泥奚東進,是我救出了李景恬,是我帶她深入敵營,交錯於眾山越之間,為人奴婢為人苦力,是我將她帶了出來,是我保全了她的清白,保住了自己性命,不至於為人把柄……”

那半張臉蠢蠢欲動,紅色的嘴上下開合,露出亮白鋒利的牙齒,發出一聲聲哀鳴:

“論心智我哪點比不上李玄宣?論手段我更是比他強上數籌!論天賦修為,李玄宣拍馬也趕不上我!

憑什麼!”

那張嘴上下張合,沒有發出什麼神通術法,也沒有動用什麼咒術與巫術,卻讓李通崖始終不變的面色如同雪山崩解一般動容。

“父親!憑什麼是他做家主二十八年!憑什麼是我娶了仇敵之女,默默無聞,乖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