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溪上翁,洞中魚(下)
鬱玉封已經駕風而去,鬱慕高口中含血,一身法力被鬱玉封一招打得停滯,掐了兩下法訣竟然不曾飛起來,徒勞地喊了兩句,只好停下了腳步。
“呸!”
鬱慕高將口中的鮮血兩下吐了個乾淨,噴得滿地紅色的血沫子,回頭來看看,卻發現自己已經跑到了殿下的青石平臺處,披頭散髮,一身塵土,衣襟上都是鮮血,赤腳踩在地上,哪裡還有一分翩翩公子的模樣。
他卻渾然不在意,痴痴地站在空地上,心中無限迷茫,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天邊黑沉沉的夜色在山與山的峰巒間沉浮著,鬱慕高心中空空洞洞,就這樣光著腳站著。
身後的一眾叔伯兄弟這才慢吞吞地跟上了,像一團團嗡嗡的馬蜂,故作姿態地叫著。
“慕高!這是大喜的事情,怎麼能這樣說話!”
“老祖仁慈,老祖仁慈!慕高哥並無大礙!”
鬱慕高蕭索著身子,急怒攻心,只能硬生生咬牙受下了,長嘆一聲,淌下兩行淚來,仰天長嘯,哀道:
“此非人力所能及,為之奈何!為之奈何……”
身後的人還有吵鬧,他怒目圓瞪,曾地一聲從腰間拔出劍來,回頭如虎般看著一眾鬱家人,嚇得一眾人皆沒了聲音,紛紛低下頭不敢看他,鬱慕高哆嗦著嘴唇,足足過了幾十息,這才“鏘”地一聲丟下寶劍,怒喝道:
“給我滾!”
一眾鬱家的叔伯兄弟頓時拎袍的拎袍,駕風的駕風,一陣旋風似地散去了,留下鬱慕高在原地呆呆站了一陣,掩面而泣:
“慕元啊……我失了你,又能讓誰去管這群蠢才吶!”
────
李通崖四人在小丘上落了腳,南山翁取出十二枚陣旗,取出幾枚玉簡,一一分了出去,笑道:
“濤驚兄與我往乾坤坎離處佈陣旗,兩位往震巽艮兌處布旗,手法與咒訣皆在這玉簡之中了。”
蕭初籌與李通崖皆點頭應下,轉身駕風而起,李通崖捏著玉簡讀了一刻,按著玉簡之中的術法確定了震位,將陣旗插下去了,蕭初籌也御風過來,兩人一齊施法定旗,蕭初籌手中掐訣,撇了一眼李通崖,低聲道:
“通崖道友可有疑惑。”
“自是有的。”
李通崖點點頭,打出法訣,答道:
“老祖當面,通崖不好出聲來問,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鬱玉封雷打不動的閉關性子,怎麼會往西來。”
李通崖心中其實有了猜測,嘴上還是說著客套話,勾動蕭初籌的傾述欲,蕭初籌哈哈一笑,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