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人 作品

第九十八章 圍殺(第3頁)

汲登齊才逃出去幾息,一枚玉如意卻當頭撞來,他不得不止步舉刀,硬生生被逼停了。

盧思嗣正歪歪扭扭地駕著風飛起,雙腿染著血,看上去已經摔折了,這老頭嘴角還含著血,鬚髮怒張,厲聲道:

“休要叫他走了!”

被玉如意這麼一撞,李通崖的劍已經追上汲登齊,汲登齊恨恨地來擋,雙目通紅,已知今日恐怕沒有活路可走。

眼看著汲登齊一臉決絕,李通崖默默慢了半拍,眼看那光頭男子迎身而上,持劍冷冷盯著汲登齊。

汲登齊哈哈一笑,解下腰間的儲物袋遠遠一拋,反身提刀向迎上來的光頭男子斬去,刀上金光陣陣,力大勢沉,明顯用了全力。

李通崖與盧思嗣對視一眼,兩人皆用真元去攝那儲物袋,光頭男子則連連接了汲登齊幾刀,震得手麻腿軟,怪叫著退開。

汲登齊卻得勢不饒人,長刀上挑,直往光頭男子胸膛而去,一副以命換命的樣子,光頭男子只好側身讓開,卻撇見一道寒光從汲登齊胸口冒出。

“噗。”

汲登齊吐血回頭,正見李通崖收劍回身,震去劍身上的鮮血,頓時軟軟地墜在地面,染紅了一大片土地。

兩人落下又補了幾道法術,確實這人死透了,這才見盧思嗣攝著儲物袋駕風飛近,腿上的傷已經初步包紮,喜滋滋地開口道:

“誰同我去汲家老巢驊中山?”

“兩位且去,我來搜查華芊山。”

李通崖嘆了口氣,一副興意闌珊的模樣,靈石靈物多半在汲登齊儲物袋中,盧思嗣距離汲登齊遠,反而近水樓臺先得月,倒是可惜了。

驊中山上無非就是汲家傳承,盧思嗣已經立下玄景靈誓要一同分潤,他自然沒什麼興趣,還不如去華芊山上那洞府看看。

安姓男子點點頭,同盧思嗣駕風離去了,李通崖便回身到了華芊山。

華芊山上已經一片狼藉,各有哭喊聲與求救聲,洞府前已經圍了一圈盧家人,先前便見他同盧思嗣一齊對敵,見了他自然紛紛低頭叫前輩。

李通崖點點頭,花了一柱香時間轟破了洞府法陣,大大方方地往裡走,留下一圈盧家人眼巴巴地我看著你你看著我,只好呆在洞府門外。

李通崖進了洞府中,迎面便是一口清澈的泉眼,汨汨地往外流動著,李通崖靈識一掃,伸手從泉中摸出幾枚玉石出來。

先收起玉石,李通崖停也不停地轟開石門,便見著茶几石凳,桌上放著一大一小兩個玉瓶。

小玉瓶中是玉芽丹,李通崖隨手收起,大玉瓶卻收納不了,李通崖靈識一探,原來其內存著一道天地靈氣,鋒利刺目,李通崖只好將玉瓶系在腰上。

其餘的石室淨是些雜物,還有幾封汲家妹子寄回來的信,寫得情真意切,被汲登齊小心地壓在木簡之下,看一看日期,最近一封已經是五年之前的了。

“原來鏜金門少主喚作司徒翌……”

李通崖皺眉頭看完,臉上緩緩升起一絲訝異之色,喃喃讀道:

“青池宗近年動作頻頻,家中千萬小心,山越若是東進犯境,莫要與之爭勝,那大巫等了一百年才等到這一個能統一北麓充當祭品之人,萬萬不能殺了他,紫府期的怒火非是我等可受……”

李通崖只覺得一身冷汗直冒,寒毛卓豎,默默將那信收入儲物袋中,喃喃自語道:

“難怪,難怪加泥奚東襲黎涇山,北侵鏜金門諸族統統無人計較,還叫我等權且忍讓……恐怕那大巫付出了多少代價,任憑各支山越入侵全然是為了掩蓋加泥奚一人,好狠,好大的謀算!”

“橫掃諸部落,為北麓山越創造百年來唯一統一的大族,再以這天命之子為祭品,好生狠毒!待到加泥奚一死,也不知北麓還要有多少動亂!”

李通崖只覺得頭頂的天空一片陰暗,他緩緩抬起頭,眯著眼望著石室之頂,彷彿透過了重重疊疊的山岩和萬里無雲的夜空,看見了一隻只移動棋子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