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六章 是非變化(1+1/2)(碎星小左輪加更1/2)(第3頁)
李曦明心中罵了一句,面色動容:
“想我昔年突破紫府,第一個見的就是司前輩,如今道友也趕來見我…可見…兩家緣法之深厚…”
“是極是極。”
司元禮有心結交,欲介入局勢,李曦明見了靈寶,有借取冀望,都厚著臉皮吹了一陣,確保對方在兩家相結交方面沒什麼好顧慮的,立刻在桌案旁坐了,司元禮嘆道:
“風雲變幻,真未可知也!”
遂細細問起來,李曦明透了些消息,司元禮果然問起來:
“白江溪作了【濁殺陵】,真是秋湖的手段?”
李曦明心中暗笑,面上沉重搖頭,伸出一隻手來,食指向上,微微一指。
“嘶…”
司元禮面色一變,李曦明卻有心嚇他,暗忖起來:
‘青池好不容易亂一陣,可不能讓這傢伙自以為置身事外,經營起來了!’
他凝色道:
“道友可曾記過自己畫的一幅畫?”
司元禮明顯愣了,遲疑著想不起來,他這輩子就愛這幾筆畫作,哪能想過自己畫的哪幅畫,卻見李曦明沉聲道:
“畫的那位大人!”
他這麼一提醒,司元禮心中一顫,算是想起來了,答道:
“這…”
李曦明目光復雜,皺眉道:
“你可知…一舉一動都在大人眼中…大人就是借了你那一幅畫現身而出,甚至…甚至還冷聲問過…說你畫的他滿臉兇厲!”
“啊?”
司元禮臉色一下白了,下意識地搖頭,卻見李曦明補充道:
“你不著色…可大人看著,有什麼用呢!”
李曦明的話這樣詳細,司元禮幾乎是能想起是自己何時畫的畫了,心中微微一涼,答道:
“我…我如何曉得…”
司元禮反應卻極快,最初的慌亂過去,心中暗暗疑起來,問道:
“雖然畫了大人有些不敬…可怎麼也是幫助大人在江北出手…應當…不至於如何…”
李曦明卻滿面擔憂地道:
“那是最好,可我見寧道友至今不敢現身的模樣…恐怕出了什麼事!”
司元禮本是多疑多慮的人,此刻一說,心中難免有些不安,默默點頭,李曦明卻趁機問起來,只道:
“道友隨後如何安排?”
司元禮撫須,思慮道:
“【宛陵天】將落…洞天墜落一向是盛事,我自然也是有幾分嚮往的,眼看著這一次了…隨後也要見一見我司家的幾位故人。”
“而這次過來,也有些私事。”
他微微一笑,似乎有些顧慮地遲疑一瞬,把側旁的司勳會領上來,笑道:
“勳會…想必道友也曉得,是令兄的徒弟,我家的嫡系,這一次來…本是為了親上加親,為他的婚姻大事做一做主。”
“哦?”
李曦明不曾想他這樣直接,一時還有些犯難,司勳會的確是個人才,遂問道:
“原來為了此事!不知看上了哪一位姑娘?”
司元禮撫須,似乎在斟酌:
“聽聞望月有幾位嫡系,年紀都與勳會相配,不知…道友可有人選。”
李曦明最怕他嘴裡蹦出來李闕宛的名字,再怎麼樣都是不願意嫁出去的,司勳會又不可能入贅,眼下暗暗鬆了口氣,皺眉道:
“我家中的嫡系也不多,出色的更少,闕宛志在四方,闕惜又鎖在福地,如今倒有一個女孩兒,叫闕宜,在新雨群礁。”
他雖然明白這是最好的人選,卻故作為難,搖頭道:
“只可惜她是紫煙門的弟子,婚娶已經由不得族內了,全看她自己的意思。”
“嗯?”
可聽了這個消息,司元禮果然浮現出滿意之色。
他也將司勳會看作心頭寶,之所以提這一茬,主要還是顯示親近之意,能不能成到時候無非一句喜不喜歡合不合適的事情,可一聽是紫煙女子,還真有了幾分興趣,答道:
“這是極好的姻緣,讓會兒自己去接觸就好,能成則成,不必說是族裡的主意,正好當兩個宗門弟子相戀,不必誰入誰的譜,到時候如果起了什麼風波,也不必惹出風聲。”
李曦明其實也是滿意的,他去過一次新雨群礁,對李闕宜這孩子印象極好,司勳會本就是半個自己人,相貌出色,天賦絕佳,也就如今司家地位尷尬,否則還難說誰遷就誰…
‘她性格柔弱,卻很乖巧聽話,司勳會是極有想法的,如果真的成了事,對她來說也是下半輩子的一場機緣…’
‘司家有不少手段…難說能結交得多深,可維持一些情誼總是好的。’
兩人都還算滿意,一旁的司勳會更是又驚又喜,兩人談了談近來的事情,又說了吉利話,李曦明趁機問道:
“司道友可知【明真合神丹】?”
此言一出,司元禮微微一愣,心中怪異,答道:
“自然知曉,當年…在大寧宮中,正是我與貴族長輩一同奪取…”
司元禮口中所說的自然是李玄鋒了,他其實一直與李玄鋒以道友相稱,可畢竟是人家長輩,說得委婉了些,見李曦明搖頭感慨:
“我正是聽說了這事,才估摸著道友手中有【明真合神丹】,正好問一問…”
“原來如此!”
李曦明這樣一問,司元禮有些遲疑地道:
“倒是好說…可此丹貴重,道友可是欲與我換取?”
李曦明很快意識到,司元禮多疑,剛剛突破紫府,戒備心重,生怕稀裡糊塗把什麼貴重的東西換出去,此刻換取絕不是合適的時機,也容易引起誤會,『上巫』靈胚未成,其實並不急著換取,於是微微一笑,答道:
“道友想必也知曉定陽子,如果前往漆澤,可以問一問我寄在他手中的諸物,若有感興趣的,可以傳信給我。”
“好!”
這話一出,顯然更好接受,司元禮笑著點頭,不多時便駕風而起,告辭而去,帶著晚輩一路穿出陣法,離開大湖,這才笑道:
“如何?你可滿意?”
司勳會笑著行禮,答道:
“全憑真人安排!”
司元禮收回目光,眼中的笑意漸漸淡了,李曦明的話重新在他腦海中盤旋,讓他目光中浮起陰霾:
‘畫…借了我的畫出手…隋觀也是個陰險狡詐的傢伙,這幅畫的意義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