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戰書(第2頁)
“替我去朝日府下戰書,三日後酉時(下午五點),我要與洪範死鬥於鹹尊橋上。”
他走到管家身前,飄忽道。
“少爺,這?敖家已經倒了,她已經是要犯了……”
嫣然頓時急了。
她一股腦兒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話未完,已被蘇佩鋒捏住脖頸。
咔嚓一聲。
頸椎如葦草一般折斷。
“我的話,聽到了嗎?”
侍女的屍體倒在地上。
管家嚇得面色煞白。
他剛剛想叫的是蘇家的庶子。
誰知院裡卻只有赤面神。
“明白了,明白了!”
管家倉惶道,跌坐在地。
蘇佩鋒不再管他,關上門,回了屋裡。
“小魚兒,你向來愛穿紅裙;
連最後一身,也要自己親染……”
笑聲從門後傳來。
門外人聞言嚇得汗毛倒數,連滾帶爬出了院子。
······
同日下午。
日光曬著微溼的街道,騰起青芽與泥土的香氣。
昨日的大雨把明月樓洗得清麗。
出了那麼大的事,沈鐵心的三日宴自是開不下去了。
是故今日望江巷子裡處處客滿。
東風自瑤河上吹來,捲動舞女的髮絲。
裙襬旋轉,地毯上便綻開花朵。
今日的明月樓裡,風中遍佈一個名字。
“洪範……”
白泰平飲下烈酒。
他不知在心中第幾次比劃昨夜那一刀。
如此快,如此剛猛。
以至於連家傳磐石典都顯得不過如此了。
“想不到啊,誰能想得到他敢在無諍園殺人?”
蔣文柏嘆道。
“西京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敢這樣開罪沈家的人!”
席間多人點頭。
“蔣兄,也沒有那麼玄乎吧?”
林永昌回道,頗不以為然。
“洪範是緹騎,背後可是有掌武院許龜年給他撐腰……”
“你說來倒是容易。”
白泰平瞥他一眼。
自去年七月以來,他不知道多少次聽身邊人說洪範的壞話,自己也常常參與其中。
但不知為何,今日聽見這一句卻覺得尤為刺耳。
“當了緹騎就有天人罩著,可以得罪沈家?要不你去當個試試?”
白泰平刺了一句,又自斟自飲。
酒似更烈。
心中的刀似乎也更快了。
“我接不住。”
他垂下頭,突然嘆息一句。
“白兄說什麼?”
蔣文柏沒聽明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