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十六章 百首侯,君臣間隙(第3頁)
蘇祁安的一番慷慨激昂,是所有人沒想到的,也是蘇玄庸沒想到的。
如果前半句只是諷刺提醒各位大臣,紙醉金迷,那後半句,多少帶著指桑罵槐,是衝著他本人而來。
雖然這些話,細細深究,的確是實話,但也得分時候,有分寸在說,而不是在今晚這場專門為他舉辦的慶功宴上,如此大鬧。
這換做任何人,臉上都是掛不住的。
就連站在蘇祁安身邊的謝蒼,也是被他這一番突然的大罵給愣住了。
他可記得,在侯府的商議中,可沒有這一場慷慨激昂。
敢當著蘇玄庸的面,如此指責,蘇祁安膽子大到包天,是大涼歷史以來,絕無僅有的。
就連蘇哲、蘇泰也是愣了會,二人目光對視,他們能想到蘇祁安可能會在慶功宴鬧上一番,但沒想到,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這都不用其他人多辯解,拉扯,蘇祁安的話很直白,就是指責蘇玄庸的昏庸,沉迷娛樂,不理朝政。
這說是死罪都不為過,只要一聲令下,蘇祁,絕對人頭落地。
在這節骨眼上,所有人都很知趣的沒有開口,而是默默的等候蘇玄庸如何發落。
坐在龍椅上的蘇祁安,顯然是被蘇祁安所說給氣到了,大聲喝斥後,沒有說什麼。
目光反而看著下方一旁,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的文宣。
而後冷冷道,“夫子,這就是你教導的好弟子啊,果然不一般,果然牙尖嘴利,就連寡人都不放在眼裡,真是好大啊膽子啊。”
“陛下…”文宣想要開口,但被蘇玄庸給制止了。
“你不用說了,寡人知道你想說什麼,蘇祁安到如今這種地步,和你沒有多大關係,寡人不會怪罪你,你也教導不出這般有個性的弟子。”
蘇玄庸目光一轉,落在蘇祁安身上,繼續道,“既然東山侯這麼傲氣,那寡人就順了你的意,封你為百首侯,身份待遇等同二品國公。”
“慶功宴也開了,爵位也封了,我看今晚就到此為止吧,各位都散了吧。”
“東山侯…不對,寡人應該稱呼百首侯,既然你這麼能說,百首侯留下,好好的跟寡人敘舊一番,畢竟寡人也有好長時間沒有和百首侯閒聊,百首侯半年時間變化之大,寡人也是好奇得很啊。”
蘇玄庸這話,如果不聽語氣,都以為是對蘇祁安的信任和倚重。
但這次,從冰冷的語氣中,都能感受到蘇玄庸的憤怒,如果說前兩次,蘇玄庸還能容忍,但這次,實在太大膽了。
完全冒犯了天威,就算看在他這幾年的功勞下,保住一條命,但蘇祁安註定失去了蘇玄庸對他的信任。
任何一位皇帝,在信任、倚重、包容手下大臣,都有一個極限,蘇祁安這種和當面指著鼻子罵,沒什麼區別。
打皇帝的臉面,註定了二人君臣之間的信任,到此為止,今夜過後,蘇祁安多半會失去最大的倚重靠山,這一切要怪只能怪他自食惡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