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鈞 作品

0429【月餅的故事】(第2頁)

    種妙蘊不知是笑點很低,還是刻意逢迎,被逗得捂嘴竊笑。

    當朱銘舉杯時,她又連忙端起酒盞,跟丈夫碰杯對飲一口。

    聊著聊著,兩人又行酒令,最後說道:“奴曾聽過幾日豫章先生講學,他在洛陽舌戰群儒,為夫君的學問辯解。洛陽那些儒生,都辨不過他,後來有人報官,把他抓起來關進監獄,還是京西北路提學使下令放的人。”

    豫章先生,就是陳淵的師弟羅從彥,也是朱熹的父親以及老師的老師。

    程朱理學的發展,羅從彥屬於承上啟下的人物。

    其學術思想,早期極具攻擊性,基於現實而進行思考,既罵王安石改革禍亂天下,又暗諷宋徽宗昏庸無道。後來經歷了靖康國恥,再被趙構噁心得不行,其晚年思想變得與民隔絕、內省修身、無比冷漠。

    說得更直白些,年輕時覺得國家還能救,思考現實問題而欲振興社稷。晚年已經意興闌珊,破罐子破摔,不求改變世界,只求堅守自己的內心和道德。

    朱銘問道:“豫章先生怎會去洛陽?”

    種妙蘊說:“他十多年前,曾變賣田產到洛陽求學。前兩年學問大成,回洛陽拜謝伊川先生的後人。當時夫君正編管桂州,豫章先生聽到有人痛斥夫君的學問,便當眾跟對方辯論起來,甚至跟伊川先生的後人辯論。第一次辯論,眾人都不服氣,又約了日期再開辨會。豫章先生一個人,把數十儒生全部辨倒,然後他就被官府抓了。”

    “哈哈哈哈,”朱銘感覺很有趣,“今後若是有機會,倒想親自見見那位豫章先生。”

    見個鬼啊羅從彥聽說朱銘造反,態度立即一百八十度轉彎,現在天天痛斥朱銘是亂臣賊子。

    種妙蘊忍不住問道:“相公真要坐那天下嗎?奴知道問得很蠢,但為何當初不學舒王變法呢?祖父說,以相公之才能,他日必能宰執天下。造反成功自是隨心所欲,萬一失敗則萬事皆休。”

    “大宋已積弊難返,管仲復生也救不了。”朱銘說道。

    種妙蘊頗為擔憂,她雖讀過史書,但還是覺得丈夫的地盤太小,跟整個大宋比起來很難最終勝利。

    不過嫁夫隨夫,肯定盼著朱銘成功。

    喝得酒酣耳熱,種妙蘊臉色酡紅,無意間瞥到床榻,瞬間就臉紅到耳根子,提醒說:“時辰不早了,夫君且休息吧。”

    朱銘讓侍女退下,拉著種妙蘊去睡覺。

    種妙蘊卻低聲說:“夫君把折姐姐抱起來扔床上,奴也想試試。”

    朱銘愕然,哭笑不得,實在沒看出來,這位姑娘還是個悶騷啊。

    看著她怯弱的樣子,朱銘攔腰抄起,惡狠狠說:“我現在是山賊,你是我抓來的壓寨夫人!”

    種妙蘊立即恐懼求饒:“不要,奴要回家,求求大王放奴家回去……”

    這戲精變得吧?

    反應也太快速了點。

    “晚了,便是你祖父帶兵來打山寨,俺也絕對不會放伱回去!”朱銘齜牙咧嘴,表演痕跡太重,明顯不是個好演員。

    種妙蘊卻演技絕佳,居然哭腔含淚:“奴的家裡有錢,能不能用錢贖人?”

    “俺不劫財,今天只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