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鈞 作品
0227【見面就翻臉】
衡口鎮。</p>
朱銘踱步走進場務衙門，這屬於常平司的地方派出機構，由從九品文官負責各種工作，按理說隨便修個宅院就行了。</p>
修得如此氣派，恐怕蔡黨經營已久。</p>
楊樸搬來交椅，朱銘大馬金刀坐下，李寶和張鏜站在其身後。</p>
任充耷拉著腦袋，一副死了爹媽的樣子。</p>
“這場務衙門修得挺闊氣，都快趕上石泉縣的縣衙了，”朱銘開口就問，“你讓人修的？”</p>
任充嘆息一聲：“唉，太守莫要消遣在下，俺去年夏天到任，哪裡有時間建房子？衡口務的場務衙門，已經建好快十年了。”</p>
朱銘抓住重點：“去年夏天到任，之前你在作甚？”</p>
任充嘆息：“寒窗苦讀，金榜題名，若非無路可選，誰又情願攀附權貴？俺關試沒考過，一直等著補缺，等來等去，還是等不來授官。只得給人送禮，好歹撈了個場務勾當。”</p>
“這裡油水挺足，送了多少錢？”朱銘問道。</p>
任充已破罐子破摔，變得非常坦誠：“俺是江東建平人（郎溪），家道已經中落，也拿不出什麼錢財。祖宅裡還有塊奇石，遲早會被徵做花石綱，不如主動送出去謀個實缺。便稱要獻給蔡公相祝壽建平縣令果然不敢阻攔，一路遞鋪還給了官船運送。”</p>
朱銘點評說：“這主意不錯，懷璧其罪，廢物利用。”</p>
任充感慨道：“同一科進士，太守已是朝官知州，俺卻只是個場務官。太守莫要覺得油水足，這裡俺做不得主，吏員都是李大判的人。俺就籤個字，再落個印，臨了被打發幾個小錢。”</p>
“那你阻撓我作甚？”朱銘問道。</p>
任充自嘲道：“蔡公相俺得罪不起，太守俺也得罪不起。便是那李大判，俺同樣得罪不起。太守既然如此強硬，俺儘量配合便是。今後李大判若有差遣，俺也只能配合。伱們神仙打架，俺這凡人只求保命。”</p>
“你進士出身，哪裡會有性命之憂？”朱銘笑道。</p>
任充說道：“調去廣南蠻荒之地，水土不服而死者不在少數。”</p>
“隨你吧，”朱銘說道，“我也不為難你什麼，今後無論作甚，派人給我報個信即可。”</p>
任充立即作揖：“多謝太守憐憫。”</p>
任充已經表明態度，他這輩子沒啥追求。</p>
一個是蔡黨通判，一個是朝官知州，他誰都不想得罪，誰的命令他都聽。</p>
知州和通判的命令若有衝突，他會優先聽通判的。因為他是場務官，而通判兼任金州提舉常平，從職務來講是他的直屬上司。</p>
如果非要逼著他站隊他肯定佔通判那邊，畢竟縣官不如現管。</p>
朱銘對此也不強求，只讓任充有事兒就通風報信。</p>
提前打了招呼，朱銘就不怪他，會把矛頭對準通判。如果不打招呼，朱銘就會先幹掉任充！</p>
朱銘突然又問：“提刑使陳革是什麼情況？他好像做了五年還沒挪窩。”</p>
“不曉得，”任充搖頭表示不知情，又補充道，“金州的金子，陳憲司肯定也能分幾個。其實金州的金子不算多，隔壁的房州才是大頭，那裡幾十年前發現了更大的金礦。”</p>
“房州我管不著，只管金州的事，”朱銘叮囑道，“記住，李道衝讓你做啥，你須暗中告訴我！”</p>
朱銘踱步走進場務衙門，這屬於常平司的地方派出機構，由從九品文官負責各種工作，按理說隨便修個宅院就行了。</p>
修得如此氣派，恐怕蔡黨經營已久。</p>
楊樸搬來交椅，朱銘大馬金刀坐下，李寶和張鏜站在其身後。</p>
任充耷拉著腦袋，一副死了爹媽的樣子。</p>
“這場務衙門修得挺闊氣，都快趕上石泉縣的縣衙了，”朱銘開口就問，“你讓人修的？”</p>
任充嘆息一聲：“唉，太守莫要消遣在下，俺去年夏天到任，哪裡有時間建房子？衡口務的場務衙門，已經建好快十年了。”</p>
朱銘抓住重點：“去年夏天到任，之前你在作甚？”</p>
任充嘆息：“寒窗苦讀，金榜題名，若非無路可選，誰又情願攀附權貴？俺關試沒考過，一直等著補缺，等來等去，還是等不來授官。只得給人送禮，好歹撈了個場務勾當。”</p>
“這裡油水挺足，送了多少錢？”朱銘問道。</p>
任充已破罐子破摔，變得非常坦誠：“俺是江東建平人（郎溪），家道已經中落，也拿不出什麼錢財。祖宅裡還有塊奇石，遲早會被徵做花石綱，不如主動送出去謀個實缺。便稱要獻給蔡公相祝壽建平縣令果然不敢阻攔，一路遞鋪還給了官船運送。”</p>
朱銘點評說：“這主意不錯，懷璧其罪，廢物利用。”</p>
任充感慨道：“同一科進士，太守已是朝官知州，俺卻只是個場務官。太守莫要覺得油水足，這裡俺做不得主，吏員都是李大判的人。俺就籤個字，再落個印，臨了被打發幾個小錢。”</p>
“那你阻撓我作甚？”朱銘問道。</p>
任充自嘲道：“蔡公相俺得罪不起，太守俺也得罪不起。便是那李大判，俺同樣得罪不起。太守既然如此強硬，俺儘量配合便是。今後李大判若有差遣，俺也只能配合。伱們神仙打架，俺這凡人只求保命。”</p>
“你進士出身，哪裡會有性命之憂？”朱銘笑道。</p>
任充說道：“調去廣南蠻荒之地，水土不服而死者不在少數。”</p>
“隨你吧，”朱銘說道，“我也不為難你什麼，今後無論作甚，派人給我報個信即可。”</p>
任充立即作揖：“多謝太守憐憫。”</p>
任充已經表明態度，他這輩子沒啥追求。</p>
一個是蔡黨通判，一個是朝官知州，他誰都不想得罪，誰的命令他都聽。</p>
知州和通判的命令若有衝突，他會優先聽通判的。因為他是場務官，而通判兼任金州提舉常平，從職務來講是他的直屬上司。</p>
如果非要逼著他站隊他肯定佔通判那邊，畢竟縣官不如現管。</p>
朱銘對此也不強求，只讓任充有事兒就通風報信。</p>
提前打了招呼，朱銘就不怪他，會把矛頭對準通判。如果不打招呼，朱銘就會先幹掉任充！</p>
朱銘突然又問：“提刑使陳革是什麼情況？他好像做了五年還沒挪窩。”</p>
“不曉得，”任充搖頭表示不知情，又補充道，“金州的金子，陳憲司肯定也能分幾個。其實金州的金子不算多，隔壁的房州才是大頭，那裡幾十年前發現了更大的金礦。”</p>
“房州我管不著，只管金州的事，”朱銘叮囑道，“記住，李道衝讓你做啥，你須暗中告訴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