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鈞 作品

0135【朱成功是忠義之士】(第2頁)

  “有勞了!”閔子順代表士子們致謝。

  官差笑道:“都是洋州同鄉,算不得啥。”

  他就一個小小的差人,而趕考的舉人當中,又多洋州富家子,當然要好生巴結。

  白勝帶著聚寶盆去馬廄,弄了些草料補充營養。

  朱銘隨便吃了些,就回客房睡覺,這一路實在累壞了。

  他隱隱能感覺到,陳淵對自己有些不滿。

  一路講學,陳淵為主,朱銘為副。

  陳淵講的都是大道理,而朱銘各種夾雜私貨,比如那天故意曲解天命。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朱銘起身開門。

  陳淵踱步走進來,自己倒了一碗冷開水解渴,坐下便說:“大郎,我以後講學,你能否不要妄言?”

  朱銘笑呵呵道:“好,聽先生的。”只這態度,陳淵就知道是敷衍,嘆息道:“大郎所言所行,讓我想起了拗相公(王安石)。”

  “小子不才,不敢與王荊公相提並論。”朱銘連忙說。

  陳淵說道:“我雖未見過王荊公,卻聽家中長輩經常提起。大郎與王荊公很像,都是聰慧過人,少年便能通經。王荊公熟讀經書,於經義一道,可稱當世大儒,卻在關竅處故意曲解。他曲解經義是為了變法,大郎曲解經義又是為何?”

  朱銘拿出隨身攜帶的小罐桐油,倒了一些在絹布上,慢慢擦拭寶劍,問道:“先生,此劍如何?”

  “神兵利器。”陳淵在大明村的時候,就見識過朱銘的寶劍。

  朱銘瞎扯道:“吾之志向,是出將入相,為朝廷平定天下。有些時候,先生認為我在曲解經義,我卻覺得自己才是對的。就算不對,也沒大錯。”

  陳淵問道:“你想做第二個拗相公?”

  朱銘彈劍說道:“不管是范文正公,還是王荊公,他們變法都未能觸及大宋的痛處。大宋的痛處在於吏治,吏治不清,再好的新法也要變成惡政。范文正公不敢整頓吏治,王荊公也不敢整頓吏治,我覺得自己可以試試。此劍鋒利,可斬貪官汙吏!”

  陳淵說道:“大宋不殺士大夫。”

  朱銘冷笑:“那就從我開始,士大夫也可殺!”

  陳淵駭然:“你這是要與天下讀書人為敵,恐為取禍之道。”

  朱銘質問:“飽讀聖賢之書,卻做那貪官汙吏,上害國家,下殘百姓。這樣的讀書人,配得上士大夫之稱嗎?孟子言,聞誅一夫紂,未聞弒君也。昏君無道都可殺,讀書人貪贓枉法就不能殺?難道,讀書人比君王還高貴?”

  陳淵無言以對,因為朱銘理由充足,而且還是以孟子為依據。

  朱銘指著放在牆角的鐵槍、鐵鐧,又指著桌上的弓箭:“這三樣兵器,我拿來上陣殺敵。而我手中寶劍,今後專殺貪官汙吏!三十年時間,我要做到宰相,為大宋蕩平天下、澄清宇內!”

  全特麼瞎扯淡,還三十年做宰相。

  陳淵卻被朱銘的大志給震住了,以為他真是為國為民的忠義之士,既欽佩又擔憂:“大郎有此心,自是極好的。但王荊公殷鑑不遠,伱切莫重蹈其覆轍,萬一引發黨爭又難以收拾。”

  朱銘說道:“王荊公變法失敗,甚至引發黨爭,根本就在於未清吏治,我當然不會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