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四十·權貴子弟也各有各的活法(第3頁)
現在自命為主宗的是相州岳氏,但其他分支根本不承認。還有一支在七河、一支在臨潢、一支在山東,開堂始祖皆為岳飛的兒子或孫子,都是他們去做地方文武時定居的。
謝衍看著韓萬方暗自搖頭,眼前這位小爵爺,頗有乃祖之風啊,估計家中姬妾數量不少。
不年不節的,鬢間竟然簪著花!
被朋友騎走愛馬的鬼火少年丁少嚴也在,相比起韓萬方的冷淡態度,他對謝衍又顯得過於熱情。
這貨自來熟的往謝衍身邊蹭,回頭瞅瞅貴婦們那邊,擠眉弄眼的低聲問謝衍:“什麼時候能吃謝六郎的喜酒啊?”
韓萬方正在飲酒,聞言被嗆得連聲咳嗽。
咱韓小爵爺確實不學無術,但還是有點腦子的,絕對不會提出這種問題。
其餘權貴子女,也都驚訝的看向丁少嚴。
丁少嚴反而被整迷糊了,撓頭問道:“都看著我作甚?這又不是什麼秘密,洛陽城裡早就傳遍了。”
沒人接話,都對他投去關愛智障的眼神。
在座的還有幾位親王后代,論輩分是小皇帝的堂兄、堂姐、侄兒、侄女。他們表現得異常低調,主要是雍王政變把他們嚇壞了,從此深居簡出避免惹人注意。
那些親王更是如此,堅決不參加大型活動,也不允許自己的老婆參加,最怕的就是被人讚譽為“賢王”。
反正過得挺糟心的,他們的子女出來聚會,都一個個悶著不多說話。
這一大堆人,女子且不論,男子裡面只有兩個,給謝衍留下的觀感還不錯。
一個是張獻卿張九郎。
另一個叫袁庭芝,其祖上並不顯赫。
最初只是張叔夜在山東收編的賊寇小兵,在開封城裡投降了朱銘,被扔回山東編入雜牌軍,滅金之後留在哈爾濱那邊。
袁庭芝的身上,甚至還有一丟丟女真血脈。他的某位祖宗,娶了渤海人和女真人生下的混血。
袁家發跡時間非常晚,鼎泰帝從安東調回兩千兵馬做皇宮侍衛,他爺爺當時就是其中的一個基層軍官。在多次平叛戰爭中立功,漸漸做了禁軍將領,又被鼎泰帝派去陝西當總兵。
葉太后帶著小皇帝西奔長安,便是跑去那裡找袁庭芝的爺爺幫忙。
現在,袁庭芝的爺爺以武將之身入閣,只不過年齡大了已不怎麼管事。
“袁兄現在做什麼差事?”謝衍隨口問道。
袁庭芝說:“在洛陽軍校讀書,還有一年就畢業了。”
謝衍說道:“去年我在火車上遇到一個壯士,自稱是楊再興將軍的後人,好像也要來考洛陽軍校。”
袁庭芝的表情有點怪異:“你說的是楊伯彥吧?他現在可是軍校裡的風雲人物。騎術、弓箭、火銃、刀槍無所不精,而且韜略也學得不錯,力大無窮是天生的驍將。”
“他怎麼了?”謝衍感覺袁庭芝臉色不對。
袁庭芝說道:“就在上個月,他把軍校的老師打了一頓,差點因為這事被軍校開除。”
謝衍還沒說話,丁少嚴就開口了:“敢打軍校老師?這是一號人物啊,改天我定要去結交結交!他為啥打老師?”
袁庭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為尊者諱。”
謝衍明白了,是那老師過錯在先。
吃了午餐,繼續散步閒聊。
等消食得差不多了,又繼續比賽馬球。
下午的最後一場,大長公主和武靈鳳親自組隊上陣。勝負自然沒得說,對手甚至都沒放水,武靈鳳就在一群貴婦當中大顯神威。
福延大長公主沒去湊熱鬧,正好趁機跟謝衍說話:“謝學士志不在仕途嗎?”
謝衍無所謂道:“當官也行,做學問也可,我沒什麼志向的。”
福延公主提醒道:“我這九妹,以前很任性的。過了幾年艱辛日子,如今性子柔和許多。她難得看誰入眼,你莫要辜負這份情誼。”
謝衍報以靦腆微笑,不知如何作答,都還沒正式交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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