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 幫做事(上)(第2頁)
這只是差別之一。
所以,後面屠格才又專門更換了“導引術”,幫助文慧蘭調節修正。
而這些影響因素和對應變動,通通在文慧蘭形神框架中留下了痕跡。
就像是大樹上的年輪,每一條年輪的寬窄都顯示了該區域的樹木在對應年份的氣候、環境、營養乃至蟲害的情況。這並不能幫助人們直接看到當年的情形,卻能形成一個大致的趨勢,再比對其他的模型,就有了一個大致的推測。
大樹如此,人亦如是。
道理很簡單,困難的只是定性、定量的辨析。
可對羅南來說,也就還好。
他正在調動所有的數據庫和情報源,以文慧蘭這人的經歷為主軸,對照她當年的行程,看她在那段時間裡都經過了何處,有什麼遭遇,以此參照比對,形成一套具體模型——怎麼說,文慧蘭也是個公眾人物,這並不困難。
更何況,羅南就在文慧蘭身邊。
上月在三尖頂上的遭遇,其實早已擊破了她的心防。近一個月的時間,心防潰堤的缺口並沒有能夠修補上,而且開裂得更加厲害。
這就暴露了更多的信息。
不是這女人不堅強,而是在層次的絕對碾壓下,她的堅強毫無意義。
就比如現在,羅南就能確認,自從三尖頂上那件事之後,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文慧蘭應該再沒有睡過一個整覺,她體內充斥了藥物和其他外力刺激的痕跡。
對這些,羅南最熟了。
可這樣意義何在呢?
三尖頂上的經歷,不是已經告訴她,這毫無用處了嗎?
文慧蘭是極聰明的人,她應該懂的。
羅南已經把握了文慧蘭形神框架的諸多細節,也就收回手,再看文慧蘭脫去嫵媚或冷靜的面具,若有所思的模樣,忽然道:
“你總不會期盼我來吧?”
“嗯?”
差生文具筆記花樣繁多,無效努力更能自欺欺人。
人生失敗,無論怎樣,總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羅南本來是想這麼說的,又覺得這樣太損了,才一個猶豫,卻見文慧蘭展顏一笑:
“是的呀,我是在等人。看看究竟是羅先生您早到,還是屠格先生先來,又或者,你們都把我忘掉……如果忘掉,就要輪到我最後做選擇了。”
文慧蘭這人說話一貫半真半假,可羅南相信,她這句話是真心的。
因為在這一刻,她的情緒波動,用“潰決”形容,才更恰當些。
偏偏她還能用超強的表情控制,將其化為燦爛的笑容:
“是就這麼貌似忠誠地熬下去,直到死掉呢?還是獨自收拾這荒唐又尷尬的局面?”
羅南微微搖頭,身子向後,靠在沙發上。
他並不太確定,文慧蘭與屠格的情感聯結屬於何等性質,這種聯結的崩斷或變形,會造成什麼後果。他在這類情感上的經驗幾等於無,平常也少見相關的節目、資料等,以至不太具備相應的同理心。
可另一方面,他對於人心濁流的狀態過於清晰瞭然,並習慣於用“羅南尺”,其實就是他自己充做“調節器”,干涉人們的精神世界,又見慣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