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八章 她,不傻的(第2頁)
“長天,慎言。”許殷鶴打斷了許元的話語。
“這不是您讓我說的麼?”許元笑呵呵的,隨即瞥了一眼四周寂靜的庭院:“而且這也沒外人吶?”
許殷鶴眼神無奈的盯著許元看了數息,搖頭低聲說道:
“確實沒有外人,可這種話被你大哥與孃舅聽去一樣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長天,
“哪怕說者無意,但有的東西一旦起了頭,就會在心裡紮根。”
“.”
許元愣了一瞬,隨即啞然一笑。
這倒是他有些疏忽了,或者說還未完全適應現在的身份。
在這個大炎皇朝權力的第二個中心裡,你說一句話,哪怕是玩笑,下面的人也可能會把他當真,並去落實準備。
若是這種玩笑開多了,興許哪天一覺睡醒,就突然看見一堆手下人提著件皇龍袍在你門口堵門,然後跪著逼你穿上。
點了點頭,許元將話題又繞了回去,低聲說道:
“總之,人是會變的,哪怕當年的理想再過堅定,如今幾十年過去,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變化。
“明明退一步便能安享富貴榮華,您這領袖卻想著繼續當初的理想,這些人生出一些別樣的心思,其實並不奇怪。
“把這一批人清洗掉,雖然暫時會局部的陣痛,但對於未來卻是大有裨益。”
說著,
許元的話鋒一轉,聲音帶上了些許訝異:
“不過父親您說朝堂上還有宗門的人?”
比起這老爹要搞大清洗,這事才更令許元感到驚訝。
這老爹言語雖然很輕,但其後代表的意思卻很重。
金鑾殿中那位聖上和眼前這位老爹兩個猛男常年把控著朝堂,其上的重臣早就被清洗的只剩保皇派和相府兩派。
現在說朝堂上有宗門的人,就代表相府和皇黨之中出了宗門的內鬼。
而對於許元的這個疑問,許殷鶴的話語倒是理所當然:
“長天,不要小覷天下人,更不要小覷宗門,他們現在之所以處處被動受制,只是因為內部利益並暫時不統一。
“黑麟軍、格物院、乃至於婁姬的黑鱗衛中可能都有他們的人存在著。”
許元聞言,輕輕低嘆了一聲。
即便婁姬那老姐的情報工作做得再好,也是無法規避這個問題的。
因為這是相府擴張太快帶來的根基性問題。
相國府在數十年間成長為如今的龐然大物,就代表著他必然會大量吸納外來的新鮮血液。
而就如同婁姬可以在數十年前隨手往天下各處灑下一把種子,讓他們在各處自行成長,成為黑鱗衛的下線,宗門、甚至皇族一方一樣可以對相府做同樣的事情。
看著對面老爹那平淡沉穩的神色,許元心中也是瞭然。
這老爹算是在他給透底。
他在告訴他,相國府現在的處境其實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般風光。
雖然有著容錯,但走錯一步,依舊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略微沉吟,許元忽然出聲問道:
“父親,既然那些人潛藏在朝堂上之上,為何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且您還需要理由才能將他們按死。”
許殷鶴微微一笑,輕聲回道:
“因為國師入京了。”
國師入京
許元聽到這話,心中思緒蔓延開去,也瞬間理解了朝堂上那些潛藏在皇相兩黨中的內鬼為何會在此時跳反出來。
宗門,需要在朝堂之上發出一些關於北境之事的聲音。
很雞肋,很繁文縟節,但這卻是必要的。
如今禮樂尚未崩壞,一切都得按照規矩來。
而大炎皇朝之內,絕對的大義便是從廟堂之上發出的。
若是在朝堂之上沒有這些聲音,那宗門一方在北境之事便一直會因為大義,處於絕對的被動中。
心中想著,許元看向對面的父親,呢喃道:
“父親,國師他在這個時候入京.”
“他還帶上了他的徒弟。”許殷鶴打斷了他的呢喃。
“.”許元。
嘶.國師的徒弟是誰來著?
許元舔了舔唇角,試探著問道:
“冉青墨也來了?”
“對。”
許殷鶴唇角含笑,但看著許元的眼神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