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八章 誰做的?
寒風呼嘯。
迎著李詔淵的目光,許元沉聲說道:
“二殿下,此事不是我們做的。”
李詔淵皺了皺眉,流露一抹思索:
“此事.不是你們做的?”
說著,他唇角浮現一抹“我懂”的笑容:
“相國府為國為民,自然是不會做出這種自毀城牆之事,想來應該是一些亂臣賊子所為。”
不管目的如何,在沒有撕破臉皮的情況下,炸燬臨戰軍械都是一口天大黑鍋,誰背誰死。
相國府若是背了也得付出代價。
也因此,此事大概率會被做成一個無頭冤案。
許元看著李詔淵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壞了,好像要成背鍋俠了。
宗門倉儲被炸,誰是第一受益人,那誰的嫌疑便是最大,再簡單不過的道理。
而如今最大的受益人有倆,蠻族和大炎朝廷。
一種病態的雙贏,贏北境宗門兩次。
而在兩者之間,蠻族能安插間諜進北封城麼?
答案是不能。
種族都不一樣,渾身烏黑尖刺的蠻族還沒靠近十里地就得被打成篩子。
換而言之,這件事情的幕後之人就只剩大炎朝廷,也就是皇族和相國府。
李詔淵知道自己這邊沒做,那不就只剩你們相國府了。
而問題的關鍵來了,
作為相國府在北境實際的負責人,許元現在他媽的也想知道這事是誰做的?
確實,他確實是想炸,甚至已經安排落實了,但黑鱗衛的人動手的時間壓根不是今晚,而且沒有今晚這麼大的規模。
沉默一瞬,
許元轉過眼眸看向遠處逐漸被控制住的火勢,再次重複:
“二殿下,此事真的不是我們做的。”
李詔淵笑而不語。
許元深吸一口氣,然後也笑了,低聲道:
“看起來二殿下似乎並不信我的話。”
一邊說著,許元從須彌戒中取出一份卷宗,隨手遞給李詔淵:
“既然如此,殿下你不妨看看這份卷宗,這是婁姬離城前交給我的。”
他需要將這件事情解釋清楚。
只有解釋清楚,才能讓李詔淵與李清焰意識到有第三方的勢力在城內作梗。
李詔淵眉頭挑了挑,一邊伸手接過,一邊饒有興趣的說到:
“婁總長可真是妙計安天下,即便離城也能留下這麼多錦囊妙計給三公子伱。”
這帶笑的調侃很顯然是在懷疑一些事情。
不過許元對此倒是不在意。
紈絝並不代表沒有腦子,在相國府這種往來無白丁的地方長大若沒點見識那才叫奇怪。
而且既然他能修煉了也確實到了該接手一下家族事務的年紀。
這點,全天下的世家大族都基本是一個模板。
三皇子李筠慶那邊能確認他的身份,完全是因為之前的一系列巧合的烏龍。
因此,許元很無所謂的回道:
“我自然是需要知道一些事情,才敢繼續留在這北封城內的。”
李詔淵笑了笑,沒再說話,垂眸瀏覽起手中卷宗。
閣樓頂端風雪依舊,一時無言,遠處的火勢在二人一盞茶的談話間也已控制住。
而隨著瀏覽,
李詔淵的眉頭一點點的皺了起來。
許元在這時輕聲說道:
“二殿下,宗門之中雖然壞,但不蠢。兵鋒未動,糧草先行,這種事情我們懂,他們自然也懂。”
李詔淵將目光從卷宗上移,看向許元目光帶上了一抹凝重:
“所以,今夜真的不是你們?”
卷宗是許元之前提交給婁姬的一份計劃。
代號長夜,炸宗門庫存的計劃。
制定計劃的原因和先前李詔淵說得相差無幾,但尚未執行,因為宗門防備很嚴,而他們得籌備的時間不夠。
許元狹長的眼眸中帶上了一抹無奈:
“二殿下,宗門的倉儲庫房向來都是他們重點防範的地方,探查庫存與動手摧毀完全是兩個難度。黑鱗衛不是許願機,許下願望,它直接就能給你變現。
“我們需要時間,做出決定需要時間,下發到基層需要時間,籌備與執行也都需要時間。”
說到這,許元一攤手:
“北境宗門內部又分派系,大型倉儲有七個,小型十三個,我們相國府即便想做這事也根本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