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斥異症
“.........”
空氣仿若死寂。
許元一點點的側過頭,看向身側的女子。
這略顯耳熟的名詞,伴隨著冉青墨那一如初見的清幽視線讓他寒毛倒豎。
他忽然理解了昏迷前那發自骨髓深處的疼痛是從何而來。
斥異症。
荒謬,無奈以及一絲恍然。
這世界本身可以奪舍,但誰能想到這種跨世界的穿越,居然也能給他整出一個斥異症。
除了寒風的呼嘯,偌大雪原寂寥無聲。
許元半晌無言,輕聲道:
“斥異症?”
冉青墨注視著許元,點了點頭:
“嗯。”
許元眯了眯眼睛,模稜兩可的輕笑道:
“冉先生,你這是何意?”
冉青墨直視許元的雙眼,道:
“你,不是許長天。”
“........”許元。
她的聲音依舊清淡,彷彿再說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心中的猜測被對方親口說出,也許是因為長時間昏迷帶來的混沌,此刻許元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因為被識破身份而驚慌。
如今擺在他面前的路只有兩條。
承認或否認。
若是否認,他該用什麼理由忽悠對方?
若是承認,那麼後果是什麼?
良久沉默,
許元緩緩站起了身,在冉青墨的注視下拿起一旁的水囊給自己灌了一口焱靈液取暖,抬眸看了一眼上方那高不可測的山峰,又藉著月光,朝著山下那片綿延無際的臨海眺望一眼。
在他昏迷的這四天裡,冉青墨和那隻大白虎居然已經拖著他來到了天門山的山腰。
心中大致有了腹稿,許元回眸看向冉青墨,緩聲道:
“我是否是許長天,對於你而言,很重要?”
沒有否認,許元很從容的承認了。
冉青墨所需要的只是一個“活著”的許長天,一個可以用來要挾那位宰相的三公子,但具體是怎麼“活著”其實並不重要。
而且這一點,對方必然已經想到,不然不可能會帶著昏迷的他,按照原定路線來到這天門山。
冉青墨認真思索片刻,搖頭:
“不重要,但為什麼你不懂修行?”
說話時,她的一雙眸子中真的閃過了一絲懵懂的不解。
許長天昏迷前後的性格變化,確實是解釋清楚了,但若眼前男子明顯是奪舍重生,為什麼在關於修行的事情上,對方會宛若一個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