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五十章 多餘的擔心(第2頁)
他知道李君武因為軍陣之力的反噬而受傷了,但卻沒想到傷得如此之重。
走至其身邊,許元俯身將內甲撿起端詳一瞬,又著看向了其的主人,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
緊閉的秀眸睫毛顫動,臉色蒼白,李君武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但尚未凝固的血漬幾乎佈滿了內甲的表面。
“亂動女子的貼身衣物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李君武的聲音響起在空曠而寂靜密室,帶著一絲調侃:“不過看在軍情緊急的份上,本姑娘就暫時不與你計較了。”
許元對上女子睜開的眼簾,不冷不淡的說道:
“看伱回來時的樣子,我以為傷勢並不算太重。”
李君武聞言毫不在意伸手拉了拉身上的黑衫,一陣煽動:
“這是療傷秘法排出的血,內甲黏在身上很難受,我就先脫下來了。”
說著,她彎著眼眸笑著支開話題:“長天你會不會造水的術法,幫我把這內甲沖洗一下唄?”
許元沒搭理她,而是盯著手中內甲,自古的說道:
“逆命血療,常用於五臟經絡受損,以透支生命為代價的療傷秘法,本質原理是加速臟器經絡老化,以達到癒合傷口的效果。”
李君武一雙眸子愣了一下,撇開視線,不忿道:
“嘖,你這傢伙怎麼什麼都知道?”
許元盯著她沒說話。
密室煙燻彌散,女子清香傳入鼻尖
李君武沉默了數息嘆了口氣,緩緩撐起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平視著他,無奈的說道:
“之前我們不是約好了麼?但以本姑娘先前傷勢,連站著都困難,根本無法出面穩定軍心。”
“你傷勢越重,反而越能激發鎮西軍的凝聚力。”
“那是在鎮西府沒有細作的情況下!”
“.”
突然揚起的聲音迴盪,許元有些無言以對。
郡主為護城池而受重傷,這個宣傳口確實能夠讓鎮西軍的兵卒對他們的紈絝郡主改觀很多,但在這節骨眼此事反而會成為刺向他們的利劍。
李君武深吸了一口氣,盯著他的眼睛,聲音堅決:
“沒有一個主心骨,鎮西軍會潰,所以我必須站出來,哪怕我根本不能統領一鎮軍力,也得讓
白帝來襲,軍心動盪,解法唯有兩條。
其一,麟狼上去擾亂白帝,彰顯城內亦有聖人相佑,但可惜,麟狼不願意去和白帝拼命,所以許元和李君武不得不選擇第二條路。
造神。
即便內部有著諸多問題,但不可否認鎮西軍依舊是大炎精銳。
城內軍心會動盪本質是因為沒有一個能夠給予他們安全感的將領,來讓他們篤定此戰必勝的信念。
可此事發生之前,在溫姓儒生的陽謀,已然讓許元與李君武不得不將擁有這種威望的唯二將領盡數誅殺。
所以,他們得重新推一個人出來穩定軍心。
許元是外人不可能擔此重任,金姓統領威望不足,所習功法也不能統領一鎮,所以也只能由李君武這繼承人來做。
略顯煩躁的抓了抓頭髮,許元將手中染血內甲扔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行吧,我知道了,這確實是你應做之事。”
內甲‘哐啷’一聲落地,迴盪。
許元仰視著一席修身黑衫的她,平靜的說道:
“你先前擔心的事情,我都已經安排下去,城內的動亂我讓黃施維他們去做了,至於第二鎮的各曲部在半個時辰內也都能彙集至府衙。”
聽到這話,李君武微微一笑,俯身,雙手撫向臀後裙襬,緩緩坐在了他的身旁,輕聲問道:
“以方才那局勢,白帝回撤走,應該說明對面內部也有分歧吧?”
許元哼笑回眸:
“在這點上,你倒是蠻聰明的。”
李君武揚了揚下巴:
“這麼簡單事情,本姑娘還是能看出來的。”
“六聖之間不止是分歧,說是內鬥都毫不為過,這點你看出來了麼?”
“啊?”
“看來還是不夠聰明。”
“嘖。”李君武蹙眉不滿,用肩膀撞了一下他:“肯定是你有些東西還沒有告訴我。”
許元彎了彎眼眸,斜眼笑道:“你這可就冤枉人了,我連懸空石戒指都給你說了,怎麼可能還對你有隱瞞。”
說著,許元眼眸略微低垂,莫名想起北封城中與那女人相處的畫面,輕笑著說道:
“不過女人如果太聰明,反而有些不好對付。”
李君武盯著他的側臉看了數息,冷哼道:
“看來駙馬爺與公主之間有些不合呢。”
許元眼眸略微睜大,倒是沒有否認,反而有些訝異的調侃道:
“你居然能夠看出來我在說誰.你果然也是女人,直覺真準。”
李君武眼角跳了跳,悶氣道:
“才不是直覺,能讓你用這種語氣說出這種評價的人,除了那李清焰還能有誰?”
說罷,她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都這個時候了還賣關子?趕緊說吧。”
“解釋起來太複雜了啊。”
許元低聲吐槽了一句後,還是將那六聖的關係給眼前的好胸弟梳理一番。
細細聽完,李君武似是呢喃般的說道:
“蟲聖一家是宗門找來的炮灰,而宗門一方的兩聖又與古淵之主互含殺意.你是這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