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三十章 差距
四溢的酒香飄逸在雅間,說書人那抑揚頓挫的聲音隔著幕簾傳入,訴說著鎮西侯當年的神勇故事。
輕抿著杯盞中的酒液,許元看著對面抱著個酒罈不停噸噸噸的鎮西侯之女,再次略微嘆了口氣。
李君武放下酒罈,面色因為飲酒而變得沱紅,瞥了他一眼,問:
「都說了這邊只有酒肆,下次有機會再帶你去見見西漠這邊的勾欄。」
許元輕輕的搖了搖頭,眼神帶上一縷複雜,低聲的問道:
「你就不問一下後續的安排?」
李君武指了指許元,道:
「這不是有你麼?你安排,我配合就是。」
「.」
聽到這個回答,許元默默在心中又嘆了口氣。
他所做下的佈置,其實都是以李君武為主,幫助她來奪回鎮西府城的控制權,但自從來到這名叫西山居酒肆之後,李君武便沒再主動過問奪取城防之事的後續。
直接把這麼重要的一件事情,全權交予他這個外人來幫她謀劃。
這位好胸弟大抵是真的不如裹胸公主。
想想北境的經歷,李清焰與李君武的差距一瞬間便出來了。
那裹胸公主即便是在絕對的逆境之中,也一直保持著自己的主見,一直想要總覽一切,想要讓他聽命於她。
而李君武呢,見有他幫忙,直接乾脆利落的當了甩手掌櫃。
許元當然知道這是因為李君武信任他,但問題是你特麼未來是要作為鎮西府掌舵人!
領袖可以殘暴,可以荒yin無度,也可以優柔寡斷,但絕對不能擺爛。
複雜的思緒一閃而過,許元搖了搖頭,幽幽道:
「我現在大概知道為什麼你父親一直想要卸甲歸田了。」
李君武飲酒的動作止住,敏銳的聽出他話中有話,顰著眉:
「你什麼意思?」
許元衝著他眨了眨眼,低笑著說道:
「某人不堪重用唄。」
李君武「duang」的一聲將酒罈放在方桌上,眯了眯眼眸:
「許長天,你想吵架?」
許元聳了聳肩,他得試著改一下她的這個習慣,道:
「我只是稱述一個事實,你擺爛,手中的權力不會憑空消失,只會轉移到其他人手裡,多擺幾次,直接能把你全權架空了。」
說著,
他輕輕敲了敲面前方桌,語氣略微一肅:
「遠的不說,就這次的城防之謀,如果一切順利,你不問細節,我若是想,便能把相府的手伸進鎮西府城的城防體系裡。」
李君武細細聽完,原本面色上浮現的慍怒卻悄然消失,轉而平靜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