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三章 :噩夢(第3頁)
那是一個與她一樣稚嫩的女孩,甚至身上都穿著一樣的練功服,迷茫和不解的臉龐上嘴角吐著帶有泡沫狀的血跡。
李獲月記得她,她的名字叫許漾漾,和她是同一批進狼居胥的女孩,在狼居胥中成績是最差的一個,經常虛心求助李獲月一些練功上的問題。
但誰知道,許漾漾也是第一條死在李獲月手中的人命,理由很簡單,這個女孩經狼居胥查證是境外勢力派來暗殺新一代的“獲月”。
李獲月從來都認為殺死許漾漾是正當防衛,直到她在之後偶然的一次接觸到了一些人事的檔案。
她發現那個被她親手殺死的女孩出生清白沒有任何的問題,她唯一該死的理由,是她的父母涉及了革命派的支持,所以需要被肅清,不僅是父母,他們的子嗣也需要被滅口。
同為狼居胥學員的李獲月成為了那個最佳的人選。
李獲月後退,抽出了手中染血的劍,那個女孩跌落在黑暗中消失不見。
她默然向前走,手上的劍忽然一沉,低頭去看,那劍刃劃開了一個男人的胸膛。
那是某個不知名的混血種,直到他死,李獲月都未曾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為什麼而死——私自收養流浪的混血種孤兒開設福利院,拒絕正統接手福利院的管理權,從而被滅口。
她再向前走,那些過往的記憶,那些她手下的亡魂不斷地追上了她,他們沒有哭嚎著向李獲月索命,只是沉默的,安靜地再一次死在了李獲月的手中。
這場噩夢縱然荒誕,卻也符合現實,它只是重演著曾經的一切,沒有誇張半分,將這個女人做過的一切事情,無論主觀還是被動做下的孽,完完整整地還原了出來。
巨大的風聲迎面而來吹得李獲月睜不開眼睛,她抬手遮眼,手上卻不知何時握住了一把劍。
刀刃切過肉體的手感那麼的熟悉,那張鮮血淋漓的少女的臉再度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趙筎笙,那個她親手殺死的女孩。
她苦笑著向她貼耳說了一些最後的話,李獲月下意識想鬆手,可即使她什麼都沒有做,那被斬開的女孩依舊被她手中的劍給撕裂成了漫天的血花。
她望著那殘酷又美麗的血花有些發怔,即使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堅韌,但嘴唇微微顫抖卻暴露了她內心最深處的一些脆弱的東西。
在鮮血之中,有狂風伴隨著聲嘶力竭的吼叫聲逼來,李獲月下意識抬劍,巨大的衝擊力將他逼得後退,那張猙獰、扭曲,滿是鮮血混合著眼淚滴下的男孩的臉幾乎佔據了她的視野。
她當然認得這個男孩,她親手攪碎了對方的心臟,切開了對方的身體,將那螺旋的血恨施加在了他的身上。
憎恨,厭惡,鄙視,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毫無保留地傾瀉在了她的身上,那個男孩咒罵著她,將她的虛偽,冷血以及卑鄙齷齪都用最難聽的話語吐出。
她只是默然地承受著那些攻擊,無法否決無法躲避。
最終,她還是和那個故事的結尾一樣,徹底殺死了司馬栩栩。
她一個人站在黑暗的中央,周遭的黑暗緩緩褪去,她所佇立的,是屍山血海的頂端,蛻變成了最終的那個“月”。
“所以,為什麼要拒絕呢?拒絕你一直以來走過的那些道路,拒絕這條道路最終成就的你。”
在李獲月的身後,那災厄般的影子升起了,它於噩夢中顯現,似是夢境,也似是實體,就像是李獲月的影子一般無限延長,立起,俯視著屍山血海之巔的女人。
聖意殘留的意志。
ps:這章開頭重複了四段,200字,已刪改修復,抱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