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路明非爭奪戰
卡塞爾學院的任何設施都是按照最高規格來涉及的,自然包括洗手間,隔間單獨,瓷磚為淺灰色,隱蔽式水箱和壁掛式馬桶富有獨特的高級感,就差沒在每個隔間的門板上裝一臺液晶電視給人消遣了。
這種環境的洗手間不由讓人想到了日本,那個廁所號稱可以吃“便所飯”(べんじょめし)的神奇國度。
但現在路明非不想便所飯,他只想死。
因為他現在藏在女廁所。
說實話,正常人大概是想不出還有比這還要經典且社死的境地了。
但事實上更嚴重的情況還是有的,那就是給這個境地再加一個大前提。
路明非現在在女寢室樓的女廁所。
為什麼加上這麼一個大前提會顯得更慘一些,因為如果是正常的公共場所走錯了邊還可以理解為粗神經和大馬虎,但如果加上女寢室樓這個大前提,那麼抱歉,無論是什麼藉口都沒法把你從架上火刑架的刑罰中救出去。
現在如果路明非被發現的話,視情況的話可能還會因為他現在的著裝而更加罪加一等,因為他現在穿著一身痛著朝比奈實玖瑠的睡衣,所以如果被人發現的話會是先遊街示眾,再綁上火刑架給烤了...
說起來他現在為什麼會在女廁所裡,這都得把事情追溯到今天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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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在故事的最開始,路明非是睡在1區303號寢室的,也就是他該待在的地方,一覺睡到了天亮約莫八點左右的時候,然後寢室的大門就被敲響了,連敲三十秒鐘,上鋪的芬格爾唯一做的事情是用枕頭捂住了腦袋,所以開門的事情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路明非的頭上。
...之後一切的事實證明他就真不該開那扇門的。
在打開門後他首先看見的是一個肌肉揣兜裡都能溢出來的猛漢,穿著一身深紅色的制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後問:“路明非?”
純正的英文,儘管對方那刀削斧鑿宛如阿諾州長臉上寫滿了我是外國人,但那口字正腔圓不帶任何口音的中文還是震住了路明非,讓他有些相信古德里安教授畫大餅時所說的“中文學院”的事情了。
“是啊是啊。”穿著睡衣的路明非一疊聲應答,以為是學院有什麼安排特地叫來了人傳喚。
“我是獅心會的社員,特拉沃爾塔,你可以叫我約翰。”魁梧的男人伸手跟路明非握手,“請問你參加今年的自由一日了嗎?在論壇上報名我沒有看到你的名字,所以我想先問清楚一些。”
“自由一日?”路明非愣了一下,然後反應了過來,這不就是林年說的那個開學日的時候學生都能瘋一天的節日麼,好像就是今天,“是學生都必須參加嗎?”
面對陌生人,又是混血種學院的學長,路明非顯得有些侷促,話不敢說太多,問問題也問得很謹慎(許多人都會有這樣的心理,同理為日本怕麻煩別人的文化)。
“沒有必須參加的說法,自由一日的活動都是自願參加的,大家都有知情權。”魁梧的男人說。
“那我應該是參加了的。”路明非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頭。
芬格爾和林年給他解釋過自由一日就是一整天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日子,你甚至可以去圍繞教堂前的大廣場裸奔,這麼開放的日子如果不參加豈不是顯得他很不合群?
“你願意參加活動麼?這真是個好消息。”魁梧的男人頓了一下點頭,“活動會在八點開始,也就是...”
他看了一眼石英手錶,“十分鐘後。”
“哦哦哦,為了這麼點事感謝學長來通知了。”路明非呼了口氣,心想這卡塞爾學院可真是夠人權的啊,生怕學生忘記了自己擁有的權力。
“沒什麼,學生會和獅心會也會感謝你對這次自由一日活動的配合。”魁梧的男人又伸手跟路明非握了握,手勁兒很大能感受到對方真切實意的熱忱,“獅心會永遠向你敞開大門。”
“啊...好的,謝謝。”路明非跟對方握了握手之後就把門重新關上了,站在門前愣了好久才搖了搖頭有些莫名其妙地重新爬回到了自己的床榻前坐下,準備翻身睡個回籠覺。
也就是這時候對面上鋪的芬格爾才幽幽轉醒放下了枕頭說,“...大清早的什麼事兒啊?”
“沒什麼,一個學長通知我參加自由一日的活動...卡塞爾學院真貼心,搞活動都要每個寢室上門通知。”路明非躺床上拉上被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