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元年 作品

第40章 要去探病(第3頁)


 但這事若借力朝官,就會容易很多。


 黃侍郎立身不正,又佔著一個肥差,朝中盯著他的人不在少數,只是苦於沒有證據罷了。


 這種人料理起來不難。


 “你們好好準備官商事宜,黃侍郎交給我來辦。”褚昉說道。


 康延植並不懷疑褚昉在朝堂上的能耐,欣然應下,道:“若那黃侍郎落馬,必能警醒新任侍郎,只要他秉公辦事,這樁生意我們志在必得。”


 “這是你們該得的。”褚昉忽想到一事,又問:“你們難道沒想過請岳丈幫忙?”


 康延植又是無奈一笑,“陸伯父那性子……”


 陸鳶若果真因這事求到父親面前,他要麼讓她去求褚昉,要麼讓她忍一時放眼量,他畢竟剛剛升官,那頂烏紗帽寶貝著呢。


 褚昉會意,沒再追問,交待康延植不要跟陸鳶提今晚的事,本來他也就是為朝廷除去一個蛀蟲而已,並沒給予實質性的幫助。


 褚昉沒再拖延,待那黃侍郎敲定官商人選,果為他那表親後,便暗中命御史彈劾此事,一經調查,罪證確鑿,還牽出許多樁前罪來,黃侍郎被免官入獄,官商之事只能再議,康氏商隊自然成為首選。


 這個消息著實讓陸鳶心頭清明幾許。


 但她實在歡喜不起來。


 周玘已經昏迷四日了,雖然陸鷺帶回消息,說一切只是周玘擺脫姻緣的苦肉計,可陸鳶仍免不了擔心。


 長公主是何等人物,還派了御醫在周家守著,就算是苦肉計,若不兇險一些,如何能瞞過長公主?


 再過一日,就是吏部選試,周玘必須在選試之前順理成章地醒來,才能既不讓長公主生疑,又不致荒廢前程。


 明天他能醒來嗎?


 夜色已深,帳中一片漆黑。陸鳶無絲毫睡意,望著帳頂,心中只此一念,一時疑周玘到底能否醒來,一時又堅信他定能醒來,翻來覆去終拋不開一個他。


 褚昉就躺在她身旁,也望著黑魆魆的帳頂。


 連續四個夜晚了,他的妻沒有合過眼。


 連昨日康氏商隊成為官商的消息都沒讓她有片刻歡喜。


 他知道周玘生病,知道她為周玘擔心,可他卻抱著一絲幻想,或許他抓緊料理了黃侍郎,早日幫康氏商隊成為官商,這份歡喜當能驅散幾分她對周玘的憂慮吧?


 她可以心中無他,但只要漸漸放下週玘,於他而言,便是希冀之光,燦燦之途。


 可他此刻明白,在陸鳶心中,周玘比她的生意重要。


 褚昉忽地握緊了拳頭,掀去被衾,覆身過去。


 陸鳶猛不丁身上一沉,下意識推著褚昉胸膛,“你做什麼!”


 約是這幾日褚昉沒有迫她的緣故,又或者覺得這是在陸家,自己的地盤,陸鳶聲音不禁帶出些理直氣壯的拒絕來。


 褚昉愣了下,不知為何心中的怨氣竟因她這急怒的嗔怪散了些許。


 這感覺,莫名舒暢?


 然下一刻,陸鳶的語氣又像從前那般溫溫吞吞,沒有一絲情緒。


 “國公爺,我這幾日不舒服。”


 褚昉皺眉,停頓片刻,去解她寢衣衣帶。


 陸鳶攥住他手,“國公爺,我不想。”


 褚昉又停頓了許久,沒有繼續下去,卻仍是擁著她,說了句:“那便睡吧。”


 兩人安靜躺了片刻,見褚昉果真歇了那心思,陸鳶才鬆口氣,卻在此時聽他說:“明日,我去探病,你可要一起?”


 探病?探誰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