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時之歡(第2頁)
褚昉面色微有緩和,端肅冷意退卻少許,起身微微張開雙臂。
陸鳶忙趿上鞋,伺候他寬衣。
帳衾之內春意濃濃,一向端方冷肅的男人猶如一頭囚困已久、終於得了自由的猛獸,在肆意中盡得歡愉……
陸鳶實是很累了,但似乎對褚昉並沒什麼影響,她額上的汗落了一層又一層,直到最後一絲力氣和清醒也被他吸乾榨盡,他才停了下來,放在她腰上的大手頓了片刻,起身沐浴去了。
陸鳶困頓地連抬眼的力氣都沒了,好在青棠聽到褚昉起身離開的動靜,不消吩咐便進來收拾了。
陸鳶穿好衣裳喝口茶,醒了幾分神思,忽然一怔,下意識按向自己小腹。
他方才,竟是丟在了裡面麼?成婚兩年,他雖未禁·欲,卻從不會給她懷孕的機會,緣何這次?
大約貪圖一時之快,忘了?
“夫人,姑爺回璋和院去了。”
陸鳶尚在出神,聽青棠稟了一句,她微點頭,並不奇怪,想來若非他離家兩月方歸,就憑她敢接公主府生意的事,他定要冷落她幾日,連蘭頤院的門都不進的。
···
次日一早,陸鳶便去了三月茶莊。
劉掌櫃只當她放心不下長公主府的大生意,笑著道:“已經裝好大半了,東家放心,定不會耽誤了。”
陸鳶道:“這單生意不做了,劉掌櫃,帶上兩匣上好的雪耳,去公主府回話,就說庫存不足,難以供貨。”
劉掌櫃十分為難,好好一單大生意怎麼說不做就不做了?
“東家,天兒越來越冷,生意越來越難做,聽說這幾日還要下雪,到時候閉市歇業都極可能的,錯過這單生意,以後怕是再難有大生意了。”
陸鳶點頭,“我明白。”
劉掌櫃沒再多說,他知道東家做下的決定一定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他只能依言照辦。
陸鳶估算了一下退掉這單生意的損失。
那些花茶不能賣給長公主府,也不能再找其他買家,否則被長公主知道,三月茶莊便惹上了大麻煩,唯一的辦法便是等到明年開春,商路暢通之後再行賣出,到時候長公主真查起來,也能以補足了貨源為藉口。
只是今年的生意便到此為止了,白白放棄了年關這個好時機。
陸鳶心有所忖,無意識抓了一劑茶包在手中碾磨,回神時棉紗包中的花茶已被碾的粉碎,面目全非。
陸鳶忽生一計,攜劉掌櫃上樓從長計議。
其實這花茶並非只有囤積一途,或許換個名字,換個外殼,便尋到了另一條商機。
陸鳶把心中所想說與掌櫃,劉掌櫃思索之後覺得可行,卻仍是勸道:“東家,以後還是三思後行,幸虧還沒給公主府答覆,若是給了答覆再出爾反爾,更加難辦。”
陸鳶笑中生澀,她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可是那個讓她退掉生意的人,又怎會在乎她是否為難。
他只會覺得,她在借附褚家的權勢。
看出陸鳶心緒不佳,劉掌櫃反過來安慰道:“但東家才思敏捷,什麼難題都能迎刃而解。”
陸鳶被他突如其來的馬屁逗笑了,道:“好話留到公主府去說,快去吧。”
劉掌櫃走後,陸鳶坐下泡了一壺花茶,拿出一卷《笑林廣記》看起來。
府中人事繁雜,她只有在自己的三月茶莊才能清淨片刻,她喜歡做生意,就如春種秋收一般讓人踏實,只要付出就會有收穫,所有努力都不會白費。
母親和外祖都說,天道酬勤,功不唐捐,她是極相信的。
陸鳶等到劉掌櫃回來,聽說長公主並沒怪罪後才乘車回了褚家。
臨走時帶上了那本《笑林廣記》。
···
陸鳶回到府中,又為兩日後的壽宴奔忙起來。她畢竟是生意人,常與酒家茶商打交道,置買茶酒一類可以談到一個不錯的低價,能省不少花銷,鄭氏便是看中這點才讓她負責大小宴席所用的菜品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