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蠻不講理(第2頁)
鄭氏以為他又要逃避,不依不撓追到門口:“你做什麼去,我告訴你,這次我絕不依你,你若不休她,也別認我這個娘了!”
褚昉本欲答句“回去換身衣裳”,聽母親言辭激烈,煩擾愈重,頭也不回去了蘭頤院。
陸鳶聽聞褚昉被叫去松鶴院,本以為他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沒想到這麼快就過來了。
褚昉素來愛乾淨,但他今日所穿的石青袍子,左邊胳膊肘、胸前、腰前部位皆染上了深深淺淺的草綠色,腰間的蹀躞帶垂下來的部分也有斷裂痕跡,斷口並不齊整,應不是被利器割斷,似是經長時間按壓摩擦所破壞。而他的烏皮靴面泥點斑駁,鞋幫周圍還沾著一層泥巴。
他的嘴唇也乾裂地翹了一層皮。
隨他進門,一股汗味兒撲面而來。
陸鳶倒了茶遞過去,吩咐人備水。
褚昉喝了一盞,陸鳶又遞上一盞。
夫妻二人誰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倒茶一個喝茶。
可褚昉的心終於安寧下來,自母親那裡帶來的煩擾也一掃而光。
喝了幾盞茶後,丫鬟回說水備好了。
“國公爺先去沐浴吧。”陸鳶捧了一身換洗的袍子給他。
褚昉起身,沒有接,徑自往盥洗室去了,“你來幫我。”
“……”陸鳶手一抖,差點扔了衣裳。
她跟進去,褚昉已然進了浴桶。
陸鳶放下衣裳,打算離開,才走出兩步,還不到門口,聽褚昉道:“阿鳶,別逼我去抓你過來。”
他現在可是寸縷未掛。
陸鳶閉眼想了想,這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幫我沐發。”
陸鳶只好近前,替他拆了束髮的玉冠。
他幾日未沐發,又在山間草野滾爬,頭髮之髒可以想見。
陸鳶沒忍住,嫌棄的抿了抿唇,舀了早就煮好的茶麩水緩慢地澆下去,卻不用手觸碰他的頭髮。
“癢。”褚昉道。
陸鳶抬高手澆了一瓢水下去,試圖藉著水的衝力緩解他的癢感。
褚昉也感覺到了妻子的嫌棄。
他沒有回頭,只是反手抓住妻子手按在了自己頭皮上,“衝了那麼多遍,有那麼髒麼?”
陸鳶眉心一揪,甩開褚昉的手,下意識就往他身上抿,想抿去髒東西一般。
可她竟忘了褚昉是在沐浴。
她手指修長柔軟,雖然耍性子使了些氣力在褚昉冷白而堅實的手臂上來回摩挲,可在褚昉感知,多少有些撩撥勾誘的意味。
算來褚昉離家已有七八日了,不算很長,但也確實想她了。
陸鳶看見褚昉臉上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要撤回手時,竟被他雙手一提塞進了浴桶。
夏日衣衫本就輕薄,一入水,更若無物。
桶內狹□□仄,連掙扎的空間都沒有,她肩膀上按著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水面下也有一隻……
他真是越來越胡鬧了。
微微有些促亂的熱意襲上陸鳶雪頸,她的臉又漫上霞色。
她倔犟推著他,“老夫人不是說,讓你休妻。”
褚昉停頓了下,復又繼續,在她耳邊問:“擔心了?”
“沒有。”陸鳶答的乾脆,褚昉生了不悅,手下用力,陸鳶抖了下,便聽他滿意地笑了聲。
“為何不擔心?”褚昉不甘地問。
陸鳶不回答,只是推拒著他的動作。
二人打太極一般,推推搡搡,拉拉扯扯。
褚昉沒了耐心,將她兩隻手交疊按在桶壁上,貼了過去。
陸鳶偏頭躲開了他落下來的親吻。
這件事上,褚昉執著,陸鳶倔犟,互不相讓。
“你到底在躲什麼?”褚昉碾著她唇角,“為什麼我不能碰這裡?”
他冷笑了聲:“莫非又和周玘有關?”
聽過母親控訴後,他別的都不在意,只知道陸鳶又去福滿樓見了周玘,他自是不信表妹汙衊二人有染的話,可心裡終究介懷陸鳶私見周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