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客 作品

第15章 離開

 武芙蓉的酒徹底醒了,手掌被震的生疼,實實在在提醒著她,她剛剛甩了裴鈺一巴掌。


 春日裡的夜風早算不得冷,她卻遍體生寒,連呼吸都僵住,感覺過了直有萬年之久,才敢堪堪抬眼,去看裴鈺。


 只一眼,武芙蓉就被嚇到,如果說之前的裴鈺讓她感到陌生,那麼現在的裴鈺就是讓她害怕,那眼神可怖到接近獸瞳,殺氣騰騰,好像隨時能咬斷她的脖子,撕扯她的血肉,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武芙蓉根本顧不得從馬上摔下去的後果,她太害怕了,縱身便是一躍。


 可途中一隻大手將她死死拉回,直接將她的身子朝下打橫甩在了馬背上,腰腹重重一磕,疼得她連吸氣都困難,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裴鈺左側臉頰紅腫明顯,嘴角甚至隱有血絲滲出,他拿舌尖頂了下腮,低頭往地上啐了一口,眼中最後一點波動也消失殆盡,唯剩下無盡寒意,宛若幽深古井。


 “你們繼續,本王有事先回了。”他頭也未轉朝身後金吾衛吩咐下去,手上一緊韁繩,策馬揚鞭。


 馬蹄一路疾行,絲毫沒有考慮武芙蓉的感受,武芙蓉五臟六腑險些被顛錯了位,眼前昏花,胃裡直犯惡心,幾乎昏死過去。


 直到馬蹄又是一記高躍躍過門檻,她總算沒忍住吃痛出聲,抬頭一打量,發現場景熟悉,強撐著問裴鈺:“你帶我來王府幹什麼?”


 裴鈺未回答,甚至都沒低頭瞧她,臉比千年不化的寒冰還冷,一昧駕馬前行,由著墨麒麟在府中橫衝直撞,以最快的速奔向明月臺。


 明月臺外,裴鈺勒馬收韁,下馬時順勢將武芙蓉一把拖下,單手夾抱住她,徑直嚮明月臺正門走去。


 武芙蓉一路腳未經地,直到裴鈺一腳踹開明月臺的門,大步入內將她一把甩到床榻上,她才稍稍緩過來兩口氣。


 但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她都還沒抬頭打量上一眼,高大的軀體就已經欺身壓下,只聽一聲裂帛之聲,領口往下裂開一道大口,大片肌膚與空氣相接,激起陣陣顫慄。


 武芙蓉徹底慌了,動手拼命推他:“你幹什麼你!”


 “幹什麼?”裴鈺不許她往後躲藏,直接把她死摁在身下,語氣譏冷,“你說我要幹什麼。”


 武芙蓉半個身子展露無遺,所幸明月臺內一片漆黑,她不必急著遮擋自己,只需躲著裴鈺。


 可又能怎麼躲,力量與體型的懸差太大了,他只是伸手一摁,她整個身體便掙脫不了。


 武芙蓉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趁著裴鈺起身卸甲的功夫,衝下床榻便跑門口跑。


 然而他僅是長臂一伸,就將自以為有希望逃出生天的羸弱女子,生生扯了回來。


 武芙蓉被再度扔在床上,只聽又是一聲呲啦裂開,身上徹底乾淨,大團熱氣壓迫而下,侵襲她的全身。


 她的兩隻手腕被握在一處,高高固定在頭頂,動彈不得,腰線因此被拉長,脊柱上挺,成了一個極度羞恥的,任君採擷的姿態。


 “裴鈺。”她再開口,已帶輕微的哭腔,“你白日裡說過你不想要我的。”


 裴鈺埋首在她的頸下,灼熱的氣息在充滿馥郁馨香的雪肌上游離,喉結滾動不已,好像在對面一塊上好美味的點心,即將忍不住張口大咬一口。


 “我白日不想要,不代表夜裡不想要。”他低聲道,“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我想要,你就得給。”


 武芙蓉悲從心來,對這個人徹底不抱念想,伴隨兩滴淚從眼角滑出,冷聲道:“殿下,你不能這麼輕賤我。”


 裴鈺笑了,抬頭看著她的臉,哪怕看不真切,他好像也能腦補出她此刻那副受了屈辱的表情,以及眼中對他的嫌惡。


 他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力度之重毫無憐惜,語氣裡滿是諷刺:“我輕賤你?武芙蓉你在講什麼笑話,咱們兩個到底是誰在輕賤誰?”


 他堂堂晉王,求個歡還要像土匪一樣把人強擄到府中,天下女子多如牛毛,唯她武芙蓉最不識抬舉。


 武芙蓉被他這句反問刺痛了神經,別開臉避開他,忍住哽咽說:“你別讓我噁心你。”


 裴鈺的所有火氣被這句話倏然點起,他瘋了一樣去啃咬她,掌下的力度似要將她整個身體捏碎,咬牙切齒道:“噁心我?過往在我身下喘的時候怎麼不說你噁心我?少跟我擺出這幅貞潔烈女的模樣,你男人現在就在你身上壓著,你需要給誰守身如玉!”


 武芙蓉徹底壓制不住脾氣,淚水奪眶而出的同時朝他用力吼道:“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說過要你看清楚你的身份,恩斷義絕再無瓜葛也是從你口中出來的,你現在到底在發什麼瘋!非要犯這個賤嗎!”


 裴鈺呼吸一沉,烈焰般的吐息噴在武芙蓉的皮膚上,他再也不跟她廢話,低頭洩憤似的磋磨她,但想必是忍耐太久沒有過,被磋磨厲害的反倒成了他自己,硬是半分克制不了,於是心一橫,乾脆橫刀直入。


 武芙蓉也想閉眼裝死就當被狗咬了一口,但她的底線在那裡,面對這種事情,本能的就是反抗,根本無法做到順從,假裝都假裝不出。


 裴鈺兩隻胳膊從她膝下穿過摁住她的肩膀,足以將她釘死住的姿勢,只要狠狠心就能撕碎她,讓她插翅難飛。


 “別亂動。”大顆的汗珠從他額上滾下,滾燙熾熱,蜿蜒而下,順著胸膛結實的肌肉線條浸入腰腹。


 “你這樣,等下會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