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九章 言出法隨
“我在長安城有兩個不錯的鄰居，一個叫鄭無空……”
一個鄰居等於半個親戚，張學舟出門在外，長安城能指望的人不多。
鄭無空等人就是張學舟求助的對象，如果鄭無空等人沒有在，宮廷醫官義妁同樣可以幫忙，而在義妁之後則是開辦客館的老闆狄讓也是個熱心腸。
最次則是尋求衛少兒幫忙，侯府難入衛少兒難尋，但衛少兒有可能關注張學舟，一旦張家有什麼動靜可能會自動上門。
這幾乎就是張學舟在長安城的可靠人脈。
半兩錢需要轉成糧食等物資才能發揮作用，這涉及的是批量採購，也涉及運輸出城。
只有這些擁有長安城真正身份的人才能辦好事情。
至於桑弘羊、孔安國等人難找身份也過於醒目，反而有可能引發麻煩。
張學舟反覆叮囑，不免還親自寫了信，只要有容氏和張長弓跟隨車隊進入長安城，又被送到張家門口去投遞信，事情基本就能解決到位。
“舟子哥，你不一起回那什麼長安城嗎？”張長弓低聲問道。
“我當下在執行公務，只有公務完成後才能回長安城”張學舟搖頭道：“一旦被人看到我去了那邊反而不妥！”
“這朝廷的官也太不自由了，連去哪兒都有規定！”
張長弓低噥了一聲。
沒有張學舟在身邊，他吃過諸多苦頭，此時不免也是對前途有幾分未知的慌亂，不知道能不能做好事情。
但張學舟提及張次弓、張厚土、張厚木、張重等人都在長安城外，這倒是讓張長弓興奮不已，只覺想一下飛到長安城外和家人團聚。
“跟隨江都王使團前去長安城，你們只要跟緊了車隊，平常和江都的人多多打招呼，就不會有人查你們的‘節’”張學舟叮囑有容氏道。
“恩！”
“萬一遭遇被核查‘節’，您就扯江都王的幌子，如果扯幌子都不行，你們就送一些半兩錢，千萬不要將事情惹大，更不要躲閃逃竄”張學舟告誡道。
“好！”
“當下的通行通價在二十個半兩錢左右，按這個數給就行，給多了容易引發麻煩，也不要少給了惹他們不快！”
……
作為通關小達人，又不乏製作‘假’節，張學舟在這方面極具經驗。
他和江都王的關係有限，董仲舒也才堪堪處於接觸尋求親密階段，張學舟也不便在江都做假‘節’，畢竟有容氏是跟隨他而行，如果張學舟這個主人都拿不出證明，這其中的麻煩事並不會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董仲舒建議有容氏等人緊緊跟隨江都朝貢車隊也就不意外了。
張學舟傳授著自己的心得，也儘可能削減著旅途的風險。
難於動用金翅遠行後，張學舟各種手段用盡也花了三天時間才回到廣陵，江都朝貢團去長安城至少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張學舟計算了一番後，他只覺難於準確插入朝貢團。
他也只得來回叮囑。
眼見朝貢團開始趕馬車行進，又有江都王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後帶著近百位壯漢縱馬而來，張學舟也迅速止住了嘴巴。
“東方朔，你很有找水府的本事，什麼時候再給本王找一處有龍的水府，本王賞十萬金！”
或許是感覺有點虧本，又或是水府讓江都王有些失望，江都王縱馬靠近打個招呼時，提出的賞賜著重加強了條件。
這讓張學舟極為輕快應了下來。
“大王放心，只要發現水府，我第一個就通知您！”
“行，你記得啊！”
江都王點點頭。
雖說高郵水府讓人不盡如意，但找到水府就是一樁好事。
而且江都王感覺自己這邊的水府比淮河水府豪華多了，這多少給了他一些安慰。
當然，董仲舒敬獻的文典也相當不錯，這讓江都王最近心情非常好。
他縱馬揚鞭，極為歡快奔赴向了長安城。
對張學舟等人而言，江都王豪爽又大方，但只要走到城市中多聽一聽，江都王的風評還真一般。
江都王越豪爽，他的錢財就越需要源頭。
挖礦採礦冶煉的半兩錢只是一方面，大量錢幣產出會衝擊著區域內的商業，造成物價飛漲，也會讓老百姓錢袋子的購買力下降。
廣陵城糧食價格是長安城的兩倍左右，而涉及不少食材的價格也是居高不下。
而江都王採用的經濟對沖方式是大興土木營造。
但這種方式治標不治本。
若非江都國靠近水域，諸多底層者還能依靠捕魚為生，江都必然早已經生亂。
普通百姓尚不敢言，一些修士無疑敢說。
步行前往高郵水府的途中，張學舟聽了不少事，也見識到了董仲舒提及的另一面。
他最終只得搖了搖頭，等待董仲舒將來在江都國上位帶來可能的改變。
沿著長河水，張學舟沿河通向高郵水府。
他當下雖然沒法進入高郵水府，但高郵水府擁有極好的地利條件，哪怕是那處峭壁上方也算是不錯的修煉之地，而張學舟也相信自己在水邊的運氣會較好。
這讓他在推動天人感應修行無果時也傾向氣運方面帶來的影響。
當然，更多原因是張學舟當下所剩下的時間並不算多，他此時趕路不方便，難於縱馬通行奔赴向北，也就索性來水域碰碰運氣。
“心念一動，心念一動！”
張學舟感觸著自己釋放術法導致近半損耗的法力，又緊閉嘴巴，尋求公孫弘所指引的那種感覺。
或心念一動達成浩然正氣篇帶來的法力恢復效果，或心念一動引導他釋放其他術法所需的天人感應。
張學舟心中念念，尋求著忽然切入天際感受遊離能量的那種感覺。
“太難了！”
直到靠著騰雲術上了峭壁上方來回走動了數個時辰近乎天黑，張學舟也沒感受到天人感應。
“天地有……”
張學舟正欲結束這一天辛苦修行，口誦浩然正氣篇恢復法力飛騰回廣陵城。
他短短誦讀了三個字後，只覺身體與天際之間迅速產生了牽連，飄飄蕩蕩的白色光點從天際未知深處湧出，開始恢復他體內的法力。
這種時間遠不到他誦讀大半浩然正氣篇引動感應。
“恢復的時間提前太多了！”
兩處世界來回用浩然正氣篇，近乎其他人持續修行六到八年，張學舟無法做到心念一動恢復法力。
但他發現自己在憋了許久之後，在浩然正氣篇上似乎開始擁有了帝君那樣言出法隨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