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影藏身 作品
第50章 第五十章 斬光陰(第2頁)
回來時間這樣緊迫,寒江雪卻還在切菜,這實是逼不得已,誰讓令容師兄還有二十條金河豚啊!
為了不讓一代仁劍就此隕落,寒江雪不得不幫著把劇毒的皮膚內臟等物全都剔除。
令容鼓掌:“哎呀,沒想到你這麼只小兔居然這麼會剁魚!”
寒江雪得意點頭,那是當然!哪個貓窩裡長大的會不懂怎麼料理小魚呢?
等魚都片好了,寒江雪就坐下與令容師兄一同吃了一頓火鍋。
因為過於好吃,等吃完之後,寒江雪才記起要學劍的事!
“師兄!要來不及了!”寒江雪一抹嘴,立刻起身!
令容卻因為吃得舒坦,悠閒地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
“笨小兔,急什麼?你自取劍來,然後,隨便打我。”
好一派世外高人的氣象。
寒江雪當即抽劍就打,令容立馬從椅子上滾了下來。
大意了大意了。如今寒江雪已學了那面子劍法,走勢剛猛,再像以前一樣漫不經心可要挨削的!
令容一舉劍,臉上又是氣定神閒的微笑:“怎麼?以為我會嚇得狼狽逃竄麼?”
又是如此。
寒江雪看著自己的劍尖,距離令容的劍仍有些微之距,斬不下去。
但寒江雪已不像初見時那般不知所措,下一刻,一聲脆響響起,兩劍相擊!
“我知師兄不為殺生,只為擋我,若我毫無殺意,這擋也不必再擋。”
寒江雪得意一笑,接著兩人便以極快的速度在這小院中打了起來!
常人幾乎看不見他們的身影,只能剛在左邊角落聽到一聲劍擊,下一刻那聲音又在屋頂上響起,隨後便是地面,牆上,桌上。
那接連不斷的脆響便如鞭炮一般密集!
這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密,但總有一方難以承受這樣高密度的攻擊,一個呼吸之後,寒江雪落在了一棵樹下,他喘著氣,手中長劍已斷了一截。
剩下那半截劍插在了他腳前。
令容輕巧地落到地面,吹了吹自己的劍,長劍清鳴,發出了一聲勝利的吶喊。
“妖精練劍的好處,除了體力跟得上,速度也得天獨厚。只是你靈氣仍不足,劍也不夠好,待打了一把趁手的劍,再修個兩百年的靈氣,就與我差不多啦。”
寒江雪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指著令容的耳朵:“我剛才差點就打到師兄的耳朵!你卻突然對我做鬼臉,我才沒能追上的!”
令容搖了搖頭,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非也,非也。你看,如今桃花落已入了秋,有的葉子已經枯黃了,而桃樹卻因術法還生著花,那花多麼柔美又生機勃勃,這與剛才我做鬼臉是一個道理。”
寒江雪蹙眉:“什麼道理?”
“道理就是……我壞壞!”令容哈哈大笑,當場翻牆跑了!
顯然欺負小兔子讓這位千歲師兄感覺快樂!
寒江雪“啊呀”一聲追了出去,卻不見令容的身影!
“令容師兄!我下次一定會追上你的!”寒江雪握拳!
這誓剛說完,附近的院門就有人開門出來了。
正是燕飛度。
“師兄,又是半月不見了。”
燕飛度看著寒江雪驚喜的笑臉,又默默說了一句。
“我還以為師兄一回來就會來找我,還是先去找了令容師兄啊。”
寒江雪連連擺手:“我是要去找你的!只是還要先練劍啊!”
燕飛度手中還拿著書,顯然是要去望月懷遠樓的。
他點了點頭,就往前走去,寒江雪自然立刻跟了上去,他只要探頭湊近燕飛度笑一笑,那原本還想保持姿態的少年也忍不住彎起了唇角。
蹲在樹上,和一隻小猴分享桃子的令容師兄嘆了一聲。
“談情說愛真乃修道人的死敵。”
“進境太快了。”
小猴聽了這話,疑惑地抬頭“嘰嘰”,這位仙長沒有在亂說吧,不是會妨礙進境,而是進境太快了麼!
談情說愛有助修仙?!
你這個人說的與話本子上寫的,還有和尋常修道人說的都不大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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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情說愛·寒江雪正在翻看燕飛度之前拿在手裡的書。
“《陣法總綱》《尋蹤記》《隱匿之息》……這些好像都是追蹤的陣法。”
寒江雪抬頭看著燕飛度,燕飛度接過書,淡淡道。
“嗯,因為李四師兄總是神出鬼沒,我便多學一些,好方便尋到師兄。”
寒江雪笑道:“哈哈哈哈,你真幽默!”
燕飛度依然保持著淡淡的語氣:“我不曾說笑啊。”
寒江雪:……啊,這個,這個……
燕飛度一看寒江雪眼神亂轉,就知道他在想一些不像樣的理由,直接道。
“師兄到底是哪裡人?桃花落中竟無人知曉你的來歷,彷彿你不在此世似的。”
寒江雪眼睛立刻朝上看:“沒有啊!只是我喜歡往外跑而已!”
聽了這話,燕飛度也不說話,只翻開了一本書,指著其中一段道。
“書中對此也有典故,說是有些不在此界的人,能跨越時間,又或者跨越地府,天界,隨意下凡。曾有一名樵夫在山中迷路,半夜見一女子提著燈籠前行,他急忙問路,那女子步伐輕緩,樵夫卻怎麼也追不上。等到他再見到日光時,竟回到了山腳下。只是等他回到家,卻見家徒四壁,滿是淒涼景色。一老翁見樵夫大驚,‘已過三十年,你到了何處,又為何容顏不改?’”
“世間這類傳說很多,龍宮往返一夜白頭的典故也是有的。師兄這樣熟悉桃花落,但有些卻又不熟悉,看起來不像是在此長大又回來的妖精。更不可能是地府來客,不然師父是一定知曉的,可他卻從沒動手。”
“師兄,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就不能告訴我嗎?”
燕飛度還有一話未曾說完,少年微垂眼睫,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掃下一窩陰影。
告訴我,你是隻會在我青春時存在的幻夢,還是能讓我長伴的追求。
這幾日燕飛度在望月懷遠樓不停翻看藏書,亦詢問了師父與術法專精的師兄們,越看越覺得寒江雪出現的時機與地點都很古怪。
沒有規律和順序,不正像是“借光陰”的模樣麼?
可若只是借取光陰回來,又何必這樣攪擾他的心。
“我至今也未曾見過師兄的真容,師兄總說喜歡我,這樣實在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