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四章 若問天驕何為最,少年二十斬祟陰(第3頁)
就單論莫劍術的造詣……
從昔日最喜以彼之法斷彼兵、以爾之道折爾劍的八尊諳,都不純以莫劍術跟苟無月拼莫劍術這點上看,可見一斑。
“不像八尊諳了,說實話。”
神刑柱陣盤中,月宮離低低地說道:“他的劍,有點……婉轉。”
……
“鐺——”
大乖鐘鼓在滌人心魂的鐘聲中出現。
什麼只用兩物防禦,多出一術都是給了徐小受面子。
這種會讓自我受限的自己給自己訂下的規矩,在此刻連妄則聖帝此身都給斬成兩半了的祟陰看來……
該死!
徐小受,不止你該死!
方才之我,也都萬惡不赦!
這是最後一具肉身了,且還是風系聖帝肉身,方才大戰時其他的沒顧,就肉身寶貝得緊。
哪曾想……
一個大意,兩半聖帝。
祟陰裂開了。
祂喚出大乖鐘鼓,想要直接鎮下此劍餘勢。
可劍光犁過,莫劍無視大乖鐘鼓的防禦,力量以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的形態滲進內裡,帶著祂的兩半殘軀,生生將大乖鐘鼓也拖向了徐小受所在的方位。
停下!
我!快給本祖停下!
徐小受持劍佇立半空,並沒有如祟陰所料般落井下石,再出兩劍。
事實是這一劍幾乎將他全部力量都掏空,連一身被動技加吞噬之力及龍珠內天祖之力的轉化,都需要時間。
這不妨礙他冷冷地看:
“怕了?”
祟陰炸了,心態炸了。
祂在拖行拖中,兩個字點來,如魔咒一般,直接將祂兩半殘軀炸開了濃烈的魔氣。
可那少年的譏諷聲還在:
“這只是開始,不是結束,既無法反抗,便好好享受此劍。”
……
何意?
此話何意?
道穹蒼、月宮離都為之色變,再行卻步,挪出戰場外的戰場。
祟陰更不必說。
可沒等祂反應過來,轟的一聲,那莫劍斬完,全部力量在拖行途中化作劍念炸開。
有如跗骨之蛆的劍念,黏在一身的傷口之上,像撕開了人的疤痕後再給灑上岩漿。
陡然那岩漿又一震,每一粒原子都開始碰撞,繼而每一滴岩漿,再行火山爆發。
“嗤嗤嗤嗤嗤……”
劍念炸射,無慾妄為劍附帶的莫劍之力,以青河劍界的方式,在妄則聖帝兩半殘軀間不留情面的穿梭。
“不——”
祟陰連魂音都在撕裂。
魂音?
祂一怔。
不錯,以靈魂姿態視下,所見只剩妄則聖帝那具“脆弱”的肉身,在劍念下給斬成了碎肉末,化作齏粉隨風而揚。
挫骨揚灰。
祂剛奪舍的寶貝,給毀了?
“術·逆式翻轉!”
“術·百越仙巫!”
“術·常青之悔!”
“……”
祟陰之魂瘋了似的掐動印決,絲毫忘了掩藏祂的靈魂體,忘了眼下瘋魔的自身之意,更忘了維持自己神座之上邪神之高的偉大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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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想讓那妄則聖帝的肉身回來。
劍念之力毀體,祟陰千術難回。
徐小受一眼望去,瞅著魔祖之力對祟陰的入侵愈漸加深,不由微微皺眉。
魔祖……
這麼恐怖?
傲慢虛的作用,有點超乎此前想象了。
祟陰終末無果,祂固然可以喚回妄則聖帝的殘軀來,也能拼湊成一個具體的形狀。
但那是玩偶。
它已被毀,短時間內真難凝聚回來,除非……
滅了徐小受!
祟陰三顆紅眼珠子,灼灼盯向了徐小受,目中兇光畢露,三條魂體之手高揚。
那提劍的少年置若罔聞,連避都不想避,似乎放棄了掙扎,只不鹹不淡開口道:
“祟陰,因由你的大意,你失去了身體。”
“而現下之你,餘下魂體與意,不配與我過招交手,我徐小受也不欺負神,給你一個面子。”
“你可以收回方才的話,不是‘退一步輸’,也不是‘被傷了輸’,更不再有‘三劍之約’。”他在某些地方,加重了語氣,末了又放輕回來:
“因為你和我所想一般,直接被我斬了。”
祟陰靈魂體腦袋肉眼可見的漲大了,連三顆眼珠子都像是要迸出來一樣。
可祂的動作,卻停在了半空,只剩化作三丈青煙的怒火,在頭頂騰騰而蒸。
徐小受將有四劍別到了腰後,悍然赴死態,再道:
“祟陰,你大可對我隨意出手,這不算毀諾,也不算以大欺小,我更不會反抗。”
“但殺完我,你要記住,你後半輩子一萬年,一千萬年,都不要忘了這件事。”
“我,徐小受,今年剛滿二十歲。”
嘭!
祟陰目中魔氣爆湧,整個靈魂體都被覆蓋,可祂眼中此刻除了那少年,再無他物。
無天。
無地。
更無自我。
一頓,徐小受深深吸了一口氣,居然還有話說:
“虛歲。”
“實歲十九。”
……
“來!!!”
“戰!!!”
望著天邊退到原地去的靈魂體。
望著那對著徐小受,憋盡了萬般火氣,喊出了“尚有兩劍”的祟陰。
整個世界,都沉默了……
“我收回方才的話。”
“一點都不像八尊諳。”
神刑柱陣盤中,月宮離都已是咬牙切齒地說話:“他的劍,不是婉轉,太髒了!”
髒?
不不不!
這哪裡是髒?
若問天驕何為最?少年二十斬祟陰!
瞅著肉身被毀的祟陰……
瞅著神之遺蹟外封鎖之力都被破了,卻無有察覺的祟陰……
道穹蒼是英雄惜英雄,無意識地搖頭感嘆著,最後給出了一個極為中肯的評價:
“環環相扣。”
“是個奸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