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〇四章 步步為營諸事小,謝祖隆恩先盾寶(第2頁)
打狗還需看主人。
這道穹蒼跟著徐小受,徐小受又為我傳人。
你用我朋友染茗的道嬰就算了,還動祂的能力,用祂的斬神斧,犯我麾下?
“轟隆”一聲巨響,斬神斧從星河之巔劈落。
天祖之眼匯法聚力,卻於道穹蒼身前,凝出了一堵銀色高牆般的盾牌虛影。
你斬,我擋!
二者甫一碰觸,各自施術者尚未反噬,星河神庭已從中間開裂天溝。
恢弘的祖源之力碰撞餘波蕩掃而開,給下方口無遮攔的道穹蒼,掀入黑洞碎流中紮了個底朝天。
“嗡……”
卻也幾是同時,那般浩瀚的斬神之力不曾爆發開來,被天祖之力完全消化、吸收。
“好!”
“擋得好!”
徐小受就在天祖之眼的眼眶之中,以上帝視角目睹了這一擊的全過程。
在天祖之靈的庇佑下,他毫髮無損。
既沒事,看熱鬧不嫌事大,他此時已不想去關心道穹蒼死活,指著方才一閃而逝的盾牌虛影,對天祖搖頭一嘆:
“祂的斬神斧,是實體。”
“我們的盾牌,為虛幻。”
“同為祖神,以實擊虛,祂竟只打得我們個平分秋色……可嘆!可嘆啊!”
徐小受唉聲嘆氣,扼腕連連。
這幾句話下來,勾得天祖之靈都心生不滿。
祂打我?
分明是我截住其攻擊!
還有,這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之平策……
“有何可嘆?”
天祖沒能忍住好奇,循聲一問。
徐小受見魚兒上鉤,嘴角跟釣竿一樣高高揚起,手拍大腿滿腹遺憾道:
“可嘆我們的盾牌是虛幻!虛幻的啊,天祖大人。”
“但凡我們現在有面高可參天的,美輪美奐的,最好還是從祟陰這老賊廝巢窩裡掏回來的,本質上也還是屬於我們的……盾!或者其他的什麼防禦武器,都好!”
“那斬神斧,怎至於斯?”
“這區區染茗道嬰,天祖您一盾砸下去,祂屁滾尿流了都!”
放肆!
祟陰染茗勃然大怒。
一個道穹蒼已是離譜,此子怎也大放厥詞?
放肆!
天祖之靈更是驚然。
好一些汙言穢語,怎得加身祖神?
你侮辱染茗道嬰就算了,這沒什麼,祂就該被砸得屁滾尿流。
但祟陰也是祖神……縱使不敬祂,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著也得給術祖幾分面子,斟酌下你脫口的詞句吧?
“放肆!”
然而這一次,重重喝出“放肆”二字的,卻是從黑洞中狼狽攀爬而出,渾身衣衫盡裂的道穹蒼。
他被轟飛。
他竟感到不爽。
在兩大祖神面前,高位者都還沒脫口放肆,他竟先行放肆?
“你閉嘴!”
徐小受怒指道穹蒼,旋即很有君子氣概地掰斷一根手指頭,狠狠丟向道穹蒼的腦殼。
咚。
鐵殼的聲音。
徐小受知曉道穹蒼有計劃。
但這一刻,沒有人的計劃,比自己的計劃更重要!
在這全是重點,只有自己不在重點的局面下,徐小受臉色捎上諂媚,強行將話題再度扯偏:
“天祖大人,您不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嗎?”
天祖之靈思緒本都不在那或“虛幻”,或“真實”的盾牌上了,聞聲,真硬生生給掰了回來。
祂倒真還在塵封的記憶裡翻出來些什麼了。
九大無上神器之一的碎鈞盾,當時似也給染茗一斧勾走,落入那司命神殿中了?
“倒還真有一盾可用……”
“那還等什麼,我們趕緊召喚它啊,這可是我……呸,您的盾!”
天祖之靈,為之沉默。
興許是祂有些看不懂當今時代的人類了。
按照俗世裡的話來講,這就該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了吧,這傳人未免也太為自己著想了些?
“罷了……”
饒是再如何不想與戰。
來都來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暗示也完全到位和聽懂了。
天祖之靈不欲執碎鈞盾。
因為一佩上武器,看上去就像是要和祟陰決一死戰了,祂絕不想如此。
祂的存在,只是為了保住虛空島的傳承。
祂來此的目的,也只是為了救這遭逢祖神之劫的天祖傳人一命。
祂不是個好事的祖。
“碎均,歸!”
……
“轟隆——”
星河神庭應聲一震。
似有重物從寰宇之外墜擊而來,砸得星光昏沉,黑洞坍滅。
“來!”
快來!
寶寶快來!
徐小受遙望遠空,雙拳緊握,目色激動。
興許是一身被動技的原因,得攻擊神器畫龍戟時,他都不曾如此興奮,只道是拿了個趁手大戟。
但這一次面對“被動”的、“防禦”的盾牌型神器,徐小受骨子裡的某些因子就啟動了,漲得面紅耳赤。
透過天祖之靈的強化感應,他已能瞅見方才那溝通不回應、交流不搭理,完美詮釋了沉默是金的碎鈞盾,在得天祖召喚後,如有四劍見了八尊諳,恨不得插上翅膀飛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