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二章 真假世界癲憶裡,六戌名夔寄此身(第2頁)
“這樣嗎?”淚痕青年垂下了腦袋,“可惜了……”
“不可惜,不可惜,機會以後大大的有。”
“嗯。”
不多時,二人走到了一個空白的圓柱體之前,裡頭液體約莫堆積有十分之九高。
如果再填進去一個固體的話,它應該就能像其他容器一樣,成為完全體了。
嗒嗒嗒……
花孔雀途經空白容器,腳步加快。
淚痕青年卻停了下來,目送著他好朋友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花孔雀很快剎住了腳步,將後背轉過去藏好,笑容滿面地回頭道:
“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嗎?”
“沒有。”
淚痕青年說著,一手湧出聖力,一手操縱著空白容器打開了門。
內裡的粘稠液體一陣湧動,但在聖力的阻礙下,沒有流出來。
他轉過頭,望向花孔雀,帶著一貫的哀傷語調,誠摯地邀請道:
“要進去試試嗎?”
花孔雀笑容一點都不僵硬,腦袋還特意湊近了些去打量兩眼。
很快簌簌聲響,他那伸出丈許長的根管脖子,扯著好奇的腦袋,回到了杵在原地的身體上來。
花孔雀扭了兩下脖子,擺著手,突然痛哭道:
“不了嗚嗚,我現在是天機傀儡嗚嗚嗚。”
這句話一出,他便能收住哭聲,拍著胸口保證道:
“下次吧,下次一定。”
淚痕青年深深看了他一眼,關上了容器,伸手示意往前。
“道穹蒼,前面就是此行目的了,請。”
“好的,槐子,你先請。”
太宰慈感覺那種荒誕感變得更重了。
這兩個人,一個認真到無以復加,他說出的每句話,份量都是沉甸甸的,卻讓人細思極恐。
另一個……
直接不是人!
這樣詭異的組合,出現在了這個昏暗的密閉空間裡,還有這麼多詭異的容器,還有他一直在不斷記錄著什麼的小冊子……
太宰慈沒來由感到一陣心慌。
但他按捺住性子,接著往下看,因為這個時候,二人已經走到裝浸自己的容器前了。
“就是這個?你說的半聖、戰神血脈、還大概率能寄身成功的實驗體?”
“對,他叫太宰慈,名字很好聽。”
“太宰……複姓嗎?”
“嗯,如果轉世成功,他就叫‘阿慈’。”淚痕青年難得唇角微掀,淺淺笑意,十分迷人。
太宰慈劇烈掙扎了起來。
什麼是“寄身成功”?
什麼是“實驗體”?
什麼是“轉世”?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這又是個什麼鬼地方!
無用……
他掙扎歸掙扎。
旁觀者視角,完全影響不了此方空間故事的進展,一切還在繼續,淚痕青年平靜地說道:
“我通過家主手諭,暗中將他傳喚了過來,施以了影響。”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裡,很快,我會按照他的‘生命計劃’,將研究有序進行。”
“如果成功,他會隨我進入悲鳴帝境。”
“如果失敗,他之後還會來這裡很多次,記錄試驗過程和數據,直到成功。”
“但不論如何,這第一次裡發生了什麼,他不會記得。”
放開我!
放過我!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你們兩個瘋子!
太宰慈瘋狂咆哮著,試圖用聲音吼碎這裡發生的一切,這並沒有用。
花孔雀道穹蒼皺了皺眉:“槐子,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嗎,這可是半聖,聖不可辱!”
“道穹蒼,我知道的。”
道穹蒼見他平靜,只能用力搖頭,指著身前容器沉聲道:“如果大陸知道你在幹什麼,他們不會允許,如果那五個老東西知道你在幹什麼,你將被他們所拋棄,如果……”
“道穹蒼!”淚痕青年第一次聲音重了些許,還打斷了他朋友說話。
太宰慈氣得發抖發冷,哆嗦著看去。
他見著那青年頭顱微抬,望著容器,目光卻彷彿穿透了容器,穿透了時空,有著一種難言的憧憬與神往:
“道穹蒼,神農百草掌握生命,而我必將詮釋輪迴。”
花孔雀道穹蒼安靜了。
太宰慈從他的表情上,無法窺探出內心的情緒分毫,自然就不曉得道穹蒼是否與此時的自己一般,充斥著無言的暴躁!
好個大言不慚的小子!
神農百草?那可是藥祖!
你是誰,你只是區區誰?還必將,還詮釋輪迴,還……
至此,太宰慈思緒猛地一停,腦海裡閃過方才淚痕青年的認真的話語:
“道穹蒼,我已掌握輪迴。”
他已經掌握了?
他現在是要“詮釋”?
他要向誰“詮釋”,為什麼要“詮釋”,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太宰慈發現,自己已無法跟上那個淚痕青年的思維。
他堅信自己是正常的。
那畸形的,只可能是這傢伙吧!
“放過我!!!”
太宰慈瘋狂咆哮著,猛力想搖晃那裝住自己的巨大容器,徒勞無功。
花孔雀沉默了許久,開口道:“首先我要申明一點,我並不完全贊同你。”
“我知道。”
“其次我想說,我來了,但我永遠不會跟你成為同一個陣營,就像是古劍道、古武、靈陣……我都只是借鑑。”